“是选择,也是牺牲。”
妹之山理望向尤尼,
“这本来是一件好事,但伽卡菲斯扭曲了这份牺牲。”
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冷芒,
“他篡改了仪式的核心,将‘自愿献祭’变成了‘强制传承’。”
“每一代彩虹之子的更替,都是他从世界各地挑选最强者,然后强行将他们困在婴儿形态,作为承担七三力量的‘人柱’。”
“就像圈养的牲畜,一旦力量衰竭就会被无情的替换。”
里包恩的枪口无意识地垂落几分,黑色豆豆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作为彩虹之子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诅咒的残酷——
永远停留在婴儿身躯,看着亲友老去,自己却只能在黑暗中执行任务,直到被新的“容器”所取代。
这样的命运就如同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,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。
尤尼也猛地抬起头,大空奶嘴在掌心泛着柔和的光芒,那光芒仿佛在回应着她内心的激动。
“所以,我们家族……包括之前的彩虹之子,他们其实一直被困在这样的枷锁里?”
她的眼中泛起泪光,泪水在眼眶里将落未落,声音颤抖的说道:
“难怪……”
“难怪每次使用奶嘴的力量,都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侵蚀身体……”
里包恩忽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少见的严肃:
“彭格列的资料里,关于彩虹之子更迭的记载总是模糊不清。”
他微微皱眉,努力回忆着那些模糊的资料,
“每次新的彩虹之子诞生,旧的就会消失,就像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。
“就像被彻底抹除存在。”妹之山理接过话头,“虽然严格来说,近几代的彩虹之子并没有死亡就是了,而且资料也是他们删除的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在哪。”
里包恩的豆豆眼看着对面的妹之山理,声音笃定。
只因为他已经从妹之山理的话语中读出了答案。
妹之山理肯定的点了点头,悠然开口:
“当然,而且他们就在一个……你们黑手党内部知名度极高的地方生存着。”
出于某种突如其来的恶趣味,妹之山故意卖了个关子,但她并不想谜语人,所以这个关子,卖了跟没卖没区别。
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。
“黑手党内部知名度极高……”
里包恩重复着妹之山理的话语,然后他睁大了眼睛,那原本就圆溜溜的豆豆眼此刻显得更加突兀,
“你是说……复仇者监狱?!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。
妹之山理正有些新奇的看着里包恩睁大的眼睛,你别说,豆豆眼突然睁大还挺有喜感的。
听到里包恩说出的名字,妹之山理收回视线,肯定的点了点头。
“没错,他们是「地狱的守门人」,也是被抛弃后觉醒了「夜之焰」的前代彩虹之子。”
“他们对「西洋跳起脸」的仇恨,可一点都不比你们少啊。”
“毕竟,那可是饱含「复仇」的火焰。”
里包恩的瞳孔微微收缩,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。
————
再度扔下一个重磅消息,妹之山理也不管通讯器背后的阿尔巴雷诺们有什么反应,自顾自的将话题拉了回去。
她的声音不急不缓,同时继续着自己的撸猫大业:
“伽卡菲斯的傲慢就在于,他认为只有按照他的规则存在的世界才值得存续。”
她微微皱眉,眼中透着对伽卡菲斯的不满,
“彩虹之子们所背负的诅咒,虽然确实是在帮助基石的稳定,但也是「西洋跳棋脸」在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。”
毕竟他觉得身为仅剩的「纯种人类」,他没有对现在的所谓「新人类」赶尽杀绝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所以他完全不会觉得由这些人来背负诅咒有什么不合适,甚至他还专门挑的都是黑手党内的相关人士。
当然,这些信息现在都没有用了,所以妹之山理也就选择隐去不说,也省的他们徒增烦恼。
毕竟,自从家教世界融合进主世界后,根本就没有了这种所谓的「纯种人类」的划分,世界基石也不再需要将力量分开,而是需要将力量整合在一起,这才有利于世界的稳定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,这样才有利于世界的升格。
各种思绪在脑海里快速闪过,妹之山理回过神来,将视线放到了尤尼身上,眼中带着一丝期待,期待着她的反应。
不负她的期望,尤尼突然握紧了手中的奶嘴,站起身,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:
“所以,解除诅咒的关键,是打破七三力量的虚假平衡?”
“没错。”妹之山理指向投影中交缠的三色光带,那光带如同三条舞动的彩带,绚丽而神秘,“海贝虹本是一体,现在却被分割成了三份。”
说完,她微微摇了摇头,眼中满是惋惜之色,
“玛雷指环的封印、彭格列指环的传承、彩虹奶嘴的诅咒,都是伽卡菲斯用来稳固自身权柄的枷锁。”
她望向里包恩,眼中闪烁着智慧(是真的智慧)的光芒:
“而现在,我们有了玛雷指环,有了彭格列的十代目,还有——”
“还有大空的力量。”尤尼接过话头,眼中泛起坚定的光芒,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,“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大空血脉,本就是连接七三的桥梁。”
尤尼低头看着奶嘴,轻声说道:
“我记得祖母临终前说过,‘真正的平衡不是束缚,而是让每颗星星都能找到自己的轨迹’。”
她抬起头,眼中的泪光已经消失,只剩下了燃烧的火炬,
“现在,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。”
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领悟后的释然。
里包恩的唇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:
“所以你才执意取回玛雷指环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了然,
“因为你要让七三的力量回归本质。”
“里包恩先生说的很对,”妹之山理轻轻摇晃着折扇,扇面上的家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,“但我的目的可不止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