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妃在一旁按住太后的人中,太后长出一口气,转醒过来。
“母后,您可千万不能再有事了,”安妃心中慌得不行,身上衣衫顾不得整理,眼泪鼻涕一起流,“安家就靠您了,您去找皇上求求情,给安家留个后吧。”
太后深吸两口气,一挥袖子,把安妃挥到一旁,“没有的东西。”
“来人,摆驾乾清宫,哀家亲自去问问皇上,是不想认哀家这个母后了吗!”
乾清宫。
皇帝听闻太后亲临,没有感到意外,如果不来那才奇怪。
等太后进来后,皇帝上前请安,“母后,您怎么来了?”
“哀家要是不来,这安家就要断后了,”太后冷哼一声,她一挥手,“让他们都出去,哀家有话要单独和皇上讲。”
皇帝对着身旁的王公公点了下头,王公公便带着人全部退出殿内。
“母后要说什么?”皇帝背着手,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太后一脸厉色,“撤回安国公府斩立决的圣旨,在事情没有彻查清楚之前,暂时放了安国公府的众人。”
皇帝气笑了,“母后是在开玩笑吗?金口玉言,朕下的圣旨不是儿戏,能撤回的。”
“何况安国公与蒙古国来往的信件就在朕的手中,证据确凿,他就是通敌卖国,罪无可恕。”
“那信是哪儿来的,也许是其他人想诬陷安国公,这些皇上可有想过?”太后怒声问道,“皇上叫哀家一声‘母后’,那安国公府就算是皇上的母族,你怎可如此残忍对待他们?”
“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即便是朕的母族,犯了小错朕也不能姑息,何况是如此大罪。”皇帝根本不为所动。
太后见皇帝是铁了心,她眼神渐冷,“皇上,你当初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,想必你比哀家清楚,先皇真正的遗诏还在哀家手中。”
皇帝眯了眯眼睛,“母后想如何?”
“放了安国公府的众人,”太后顿了一下,又继续说道,“还有立元洲为太子。”
“母后是想逼朕退位吗?”皇帝冷下声音问道。
“这太子之位空虚太久不利于朝堂稳定,”太后脸上带上了微笑,“元洲这孩子稳健,办事能力强,很适合太子这个位置。”
“只要皇上答应这两件事,哀家保证先皇遗诏绝不会现世。”
皇帝咬着后槽牙说出一个字:“好!”
太后得意地离开了乾清宫,皇帝摔了一地的瓷器。
……
朱元元和荣贵妃在听到皇帝新下的两道圣旨后,齐齐懵逼了,这是什么情况?
上一秒还恨不得杀了安家所有人,怎么下一秒就把人给放了,还把慕元洲立为太子,让其入住东宫了?
她们想找慕飞白和慕凌川问问清楚,谁知说是要保护她们的侍卫们,却是把荣华宫给封禁了,她们出不去,外人也不让进。
凤仪宫。
皇后用帕子捂着嘴咳嗽着,她不敢咳得太大声,压着声音,单薄的身体一下下抽动着。
依兰在一旁轻拍着皇后的后背,红着眼睛把眼泪往回憋。
直到皇后咳出了一口血,才止住了咳嗽,她虚弱地开口询问:“现在外面什么情况?”
依兰盯着帕子上鲜红的血,心中一阵刺痛,她收好带血的帕子,“太后去乾清宫找过皇上后,皇上就变了意思。”
皇后擦净嘴角,眼神冰冷,“太后用道破圣旨要挟皇上二十年了,真不知她是聪明还是愚蠢。”
她打开一个药盒,拿出里面仅剩的一颗虚华丸放进了嘴里。
“娘娘……”依兰想去拦住皇后,可惜晚了一步。
皇后笑笑,“无妨,本宫就最后吃一次。”
她从床上坐起来,走到梳妆台前,照着镜子中的自己,惨白的一张脸,毫无血色,她叹息一声,“变得好丑,他肯定会嫌弃我的。”
“依兰,过来帮我打扮得精神一些,我要去见皇上。”
依兰眼里含着泪,双手在发抖,不小心扯断了皇后的一根头发,她慌忙道歉,“娘娘对不起,是奴婢笨手笨脚的。”
皇后瞥眼却看到了依兰手中的发丝,她拿在手中,喃喃道:“本宫居然有白发了。”
“唉,也是,我们进宫都二十一年了,她还不肯原谅我。”
皇后在乾清宫和皇帝密聊了很久,皇后走后,皇上只是无声叹息一声,什么都没说。
皇后出了殿内,便扶着依兰的手上了步辇,“摆驾荣华宫!”
被封禁的荣华宫,皇后却轻而易举地进来了。
荣贵妃见到皇后,狠狠瞥了她一眼,“你过来是看我笑话的吗?”
皇后端庄地站在荣贵妃面前,“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?”
“我来是通知你一声,明日宫中将有一场御宴,是庆祝元洲被立为太子而办,你定要去参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