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清脆的响声震彻众人耳膜,声音在走廊里久久回荡。
大队长的脑袋瞬间被抽得偏向一侧,整个人仿佛陀螺似的,原地踉跄着转了好几圈,脚步虚浮不稳,最后“咚”的一声,后背撞在墙根边,瘫倒在地。
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。
张震怒火中烧,胸腔剧烈起伏,弯腰一把揪住那家伙的脖领子,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拉到面前。
紧接着,他左右开弓,又狠狠给了对方十多个耳光,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,打得大队长脸颊迅速肿起,嘴角溢出鲜血。
“你踏马对得起这身衣服吗?”
张震怒目圆睁,眼中似要喷出火来,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。
“你对得起人民对你的信任吗?你从人贩子手里为了二百块,就高抬贵手任意放纵!
在你眼皮子底下,那些人卖了多少同胞,又有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?
你只为了二百块啊,丧心病狂啊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......”
张震的怒吼声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,他胸膛剧烈起伏,脸上的愤怒几乎要化作实质。
而大队长在他的怒视下,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惨白的光线映在众人脸上,将大队长扭曲的五官照得愈发狰狞。
剩下的几人呆立在原地,喉结上下滚动,冷汗顺着脊梁骨浸湿了制服后背,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慌乱。
那个矮个率先回过神,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,强挤出谄媚的笑容,小步快跑凑到张震跟前,点头哈腰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鹌鹑。
“这位领导,您看我们真是冤枉啊!我跟您澄清一下,我们和大队长绝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牵扯,今天纯粹是他硬拉着我们来的!”
他说话时双手在胸前比划着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,生怕下一秒就被张震揪住。
张震目光如刀,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走廊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他冷笑一声,声音低沉得如同淬了冰。
“有没有关系,可不是你们说了算。都老实待着,等审完你们的大队长,自有分晓。”
倒在地上的大队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嘴角还挂着血沫,含糊不清地吼道:“你,你没有权利!”
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怒。
张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,转身对着了尘,语气中带着敬重:“师兄您费心了!”
了尘大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伸手如铁钳般掐住大队长的脖颈,像拎小鸡似的将人提了起来。
大队长双腿在空中乱蹬,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了尘的手臂。
了尘拖着人向走廊深处走去,大队长的皮鞋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,渐渐消失在众人耳畔。
矮个见状,急忙赔着笑说:“领导要是没事,我们就先回去了,单位还有一大堆急事等着处理呢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向楼梯口挪动脚步。
张震双臂抱在胸前,眼神冰冷:“谁也别想走。继续回会议室里待着,茶水管够。”
话音刚落,旁边的瘦子突然红了眼,扯着嗓子喊道:“弟兄们,他就一个人,咱们冲啊!”
他挥着拳头就要往前扑,可还没等他迈出一步,只听“啪!啪!啪!”几声脆响,几人脸上同时多了鲜红的手印。
张震甩了甩发麻的手掌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还不滚回去老实待着!”
众人捂着脸,疼得龇牙咧嘴。
那个矮个见势不妙,急忙拉着其他人灰溜溜地钻进会议室。
门重重关上,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里,凉茶在杯底泛起的涟漪,无声诉说着这场对峙的激烈。
时间在焦灼中缓缓流逝,办公室里的老式座钟滴答作响。
张震坐在办公桌前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,目光深邃。
不多时,了尘推门而入,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口供,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将东西重重拍在了桌上。
暮色如墨,沉沉地压在招待所的屋顶上,屋内白炽灯散发着冷冽的光,将张震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他握着口供的指节微微发白,名单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像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,让他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空气里浮动着紧张的气息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凝滞。
“熊战到什么地方了?”
张震喉结滚动,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。
他深知此刻局势如绷紧的弓弦,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。
人手更是捉襟见肘,只有熊战带着的车队到来,才能解决难题。
窗外的风裹挟着砂砾拍打着玻璃,发出细碎的声响,更添几分焦灼。
了尘双手抱臂,玄色道袍无风自动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。
“熊战离着此地不到一百公里了,估计今夜肯定能到!”
这话像是一剂强心针,张震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些许,眼底却依然翻涌着警惕的暗潮。
“现在一定守护好了这里,我担心那些人来个临死反扑。”
张震来回踱步,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口。
了尘抬手轻抚道袍上的云纹,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:“你放心,我和老霍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。”
话音刚落,张震的思绪突然被齐老占据。
目前唯一的漏洞就是齐老,他这半天也应该回来了。
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“滴答滴答”走着,指针早已越过约定的时间。
他摩挲着手机,掌心沁出冷汗,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漫上心头。
“叮铃——”尖锐的电话铃声刺破死寂,张震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。
老鬼急促的喘息声混着背景里的嘈杂从听筒里传来:“张震,快点我们被困在学校了!”
他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瞳孔骤然缩成针尖。
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,远处隐隐传来闷雷滚动,仿佛暴风雨前的预警。
走廊里的应急灯明明灭灭,映得张震的脸色忽明忽暗。
他当机立断,将负责预备队的霍小宝叫到跟前。
看着眼前十个青涩却坚毅的预备队员,张震内心天人交战——整个车队都在守护招待所,这是仅有的机动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