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老头子眼睛可真刁钻啊!”齐老先生一脸不满地白了好友一眼,“就他们俩,一个残疾,一个小孩,能在这乱世中活下来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。”
“而且那孩子看上去并没有挨过饿,就这世道,能把孩子养得如此之好的人,肯定是有真本事的!”
一旁正啃着饼子的中年男人闻言,连忙咽下口中食物,插嘴道:“燕叔,齐先生,您还真说对了!那孩子的身手可不简单呢,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真的杀过人、见过血的。她那眼睛里的狠意,可不是普通孩子能有的。”
齐老先生闻言,心中一动,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他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对好友说道:“我曾经在我师父的手札里看到过一件事,在鲁省有董氏一门,其名声可与唐家不相上下。他们可都是医毒世家,只可惜不知为何,这董家突然就没落了。”
“我怀疑他们就是董家的人,那孩子说话的口音也跟那边很像,唐家在蜀地口音跟那孩子不一样。”齐老先生越说越激动,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那他们下毒解毒的本事肯定相当厉害!”
燕伯当初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,从那个孩子开口说话时,他早就听出来她的口音了。
他点点头说“那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,她确实是北方人!”
“柯老大,我们在老地方看到几个人扛着一个麻袋想要偷偷出城,我们的人拼死拦截下来了,死了六个兄弟,伤了十二个。”这时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小伙子,顶着同样的花脸小声对着那几个坐在一起说话的老大报告。
柯老大听到死了兄弟脸色不好看的说“把抓到的人送去君义堂关好,死了的兄弟抚恤金双倍给,伤了的送去医院全力救治。”
那人点头后转身离开了,那些老大们现在更是寸步不离的带人守着院子,那汤药可是救人的,决不能出任何纰漏。
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,蒋纪云空间里面现有的特效药已经全部用完了。
她走过去对着齐老先生说“很抱歉,我们的解毒丸已经用完了,您送过来的药材年份不够,有的还是用的平替药材,制作出来的药丸效果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好。”
齐老先生知道现在的药材难弄,特别是她那个解药所用的药材,那更是稀奇古怪的药材,要不是他平时也喜欢研究毒,他也没有那些毒虫毒草。
蒋纪云继续开口说道“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出药,用法和用量我都写下来了,后面剩下的就交给齐老先生了,我们要出城跟家人团聚了。”
蒋纪云说完后将一张纸递到了齐老先生的面前。
齐老先生满心欢喜地接过纸张,然而当他定睛一看时,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过山车之旅。
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激动,到震惊,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皲裂。
蒋纪云看他那样子心中不禁有些不悦,她暗自嘀咕道:“不就是嫌弃我写的字不好看嘛!”
只是她并没有把这些不满表露出来,只是淡淡地看着齐老先生。
齐老先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他迅速收敛了情绪,满脸笑容地向蒋纪云道谢:“多谢小神医大义,这份解毒丸的药方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,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字。”
蒋纪云随意地摆了摆手,似乎对这道谢并不在意。
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彭永言,然后拉起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蒋纪云现在正焦虑万分,她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小叔和哥哥们的消息,之前她给哥哥们留了纸条,他也就回了几个字,看字体也是匆忙回的。
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,会不会是小叔和哥哥们出了什么事情呢?
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,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轰炸声。
她很快又安慰起自己,也许哥哥们只是太忙了,没空回正式她的消息吧。
蒋纪云拉着彭永言匆匆离开,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时,她毫不犹豫地带着彭永言一同进入了空间。
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,有一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人,那人看到两个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,顿时瞪大了眼睛,满脸惊愕。
这个跟踪者显然并不甘心就此罢休,他在附近来回寻找了一圈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,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,只得悻悻离去。
蒋纪云谨慎的观察着四周,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,才带着彭永言走出了空间。
两人迅速穿过一条隐蔽的巷子,来到了另一处地方,放出来一架无人机。
蒋纪云熟练地启动了无人机,无人机腾空而起,向着临时阵地医院飞驰而去。
终于无人机抵达了目的地,到了临时阵地医院附近。
到现在那些医护人员们还是在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,紧张而有序地救治着伤员。
蒋纪云和彭永言站在门口,望着这繁忙的景象,心情愈发沉重。
蒋纪云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蒋文明的电话,电话那头,蒋文明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和焦虑。
“喂,小云,你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蒋文明问道。
蒋纪云简单地向他汇报了一下情况,在听小叔说她大哥重伤昏迷后,急切地问道:“怎么会这样?他怎么会重伤昏迷不醒,特效药也没有作用吗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蒋文明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:“是的,小云,大哥他伤势很重,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,这还是用了特效药的,没有特效药他当场就阵亡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蒋纪云如遭雷击,她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,身体一软,直接摔倒在地。
“怎么会这样?为什么还会这么严重?”蒋纪云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
彭永言见状,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,但蒋纪云却像疯了一样,自己手脚并用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重伤员休息的营地跑去。
她心急如焚,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地寻找着,终于,在一个角落里,她看到了守在病床边的小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