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弘志找苏惠云已经找的快疯了,大街小巷全部走遍,却还是不知道她的去处。
李家人被一锅端,现在唯一能动手的就是那窜逃在外的周丽华。
可苏敏敏一口咬死不知道周丽华在什么地方,而且她也没能耐把苏惠云拐走。
在公安局逼问了老半天,还是没能问出任何线索。
江弘志心头渐渐绝望,只能先回家。
恰好有一位证人上门,跟他们描述了下那个中年女人的体态特征,那人确实不是周丽华。
江弘志的心瞬间沉入谷底,如果不是周丽华,那还有谁会对苏惠云下手?
难不成苏惠云的失踪不是因为仇,而是别的原因?
突然,那人低声说了一句:“夫人,最近几天咱这京市少了几个女同志,我怀疑这苏小姐是被人贩子给带走了。”
轰!
这话落在李贤淑耳边,就像是一道惊雷。
她猛地抬起头,错愕地盯着那人,她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?
但苏惠云要是被人贩子带走,带离了京市,他们该去哪找?
李贤淑腿一软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
还是江母手疾眼快,把她扶起来:“亲家母,你怎么样?”
江母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,给她顺气:“你别急,惠云是个有福气的孩子,肯定不会出事的,弘志啊,你再带着人去找找,一定要把惠云找回来。”
江弘志一脸凝重,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那般:“我知道了,妈。”
第二天,苏惠云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。
家门口就是条小道,苏惠云关着的柴房离门口近,能把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睁开眼,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,挣扎着坐起来。
鞭炮声后就是一阵人的哄笑声,一个个的嘴里还说着娶媳妇。
突然,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,那叫声撕心裂肺,听上去实在让人痛心。
院子里也有点动静,男人和女人急忙跑出去,笑呵呵的说:“哎呀,李贵啊,你也是娶上媳妇了,恭喜恭喜啊。”
“婶子,我是专门来给你们送喜糖的,还是你们介绍的法子好使啊。”
他们寒暄了一阵,那支队伍渐渐远去,可女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,明显是被迫的。
想到自己的处境很快就要与她一样,苏惠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?
要是娶媳妇全靠买,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人落入了虎口。
苏惠云吞了口唾沫,努力撑着身体站起来,透过窗户往外看。
这地方偏僻的很,只有一条蜿蜒小路。
可路上也只有匆匆两个行人,苏惠云嘴里塞着破布,连救命都喊不出来。
女人拿着钥匙走过来,打开柴房的门,看了一眼直挺挺站着的苏惠云,满意地笑了:“还是这个听话,李贵买的那个脾气太爆了,到时候没她的好果子吃!”
男人猛吸了口烟,光着膀子站在院里,那双眼睛色眯眯的。
“要是李贵受不了,就把他扔到猪圈里,还按原本的规矩,骑一次五块钱,还能捞回点本!”
男人嘿嘿地笑起来,像是十分期待。
女人看了他一眼,脸色明显沉了。
但她不敢冲着男人发火,只能转过头来,怒气冲冲地指着苏惠云:“别想跑,给老娘卖个好价钱,否则饶不了你!”
苏惠云抬头看她,没吭声。
这女人就是欺软怕硬。
女人上下检查了一番,见苏惠云身上的绳子没松,这才满意地点头。
她走进厨房,讨好地问:“孩儿他爸,你想吃啥,我现在去做。”
“把房梁上那块肉弄下来,今天吃了,下午我就叫人过来相看,咱又能赚一笔!”
女人脸上染了抹喜色:“是啊,你看这李贵动作多快,那女人昨天刚拐来,今天就嫁了!”
两人丝毫不避讳,当着苏惠云的面大声讨论村里那些被拐来的小媳妇。
刚开始各个性子烈的很,到后面挨打多了,有的变痴傻,有的变老实,总之没一个人能逃出这大山。
听完他们的话,苏惠云顿时心凉半截。
不行,不能就这样被卖了。
可她手脚都被捆着,现在迈一步都十分艰难,处境也不由他做主啊,有啥法子能阻止嫁人?
听见外头的两人还在絮絮叨叨,说他模样和身材都不孬,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
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!
苏惠云一咬牙,努力挪动到墙根,抬头就往墙上撞。
砰!
苏惠云白眼一翻,身体直直地倒下去。
这动静把院里的男人吓了一跳,立马丢掉手里的烟,跑过来看她的情况。
苏惠云额头上红紫一片,还渗出了丝丝血迹,人也昏迷了。
男人暗骂两句:“狗日的,她咋敢撞墙?”
女人擦擦手,赶忙从厨房里跑出来:“咋回事?”
看到苏惠云躺在地上,额头乌七八黑,还一个劲的往外渗血,女人也吓坏了,立马拿了条毛巾,走过来捂住她的伤口。
“哎呀,当家的还愣着干啥,赶紧把她送到村头医务室去,不能让到手的钱飞了!”
男人站起来,抬手甩给她一巴掌:“老子哪还有钱?这女的性子倒是烈,之前村里也有好几个不都被打的服服帖帖,不用管她,就让她在这柴房自生自灭!”
男人又骂了两声晦气,扭头出了柴房。
女人也很是愤怒,原本想好了下午就叫男人过来相看,合适就把价钱定下来,少于两百不卖。
现在苏惠云这一撞,把她的梦撞碎了。
女人气急了,抬手想打苏惠云。
可看到她这副样子,也下不去手了。
唉!赶紧让她把伤养好,这样才能卖出去!
女人骂骂咧咧半天,又担心苏惠云会破相,从屋里拿出药膏,细细地为她涂抹。
这一次撞的不轻,苏惠云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两天。
她睁开朦胧的双眼,额头上传来阵阵痛感,但身体上的束缚感已经消失,绳子没了。
苏惠云心头一喜,可脑袋开始眩晕,眼前出现了重影。
她甩了甩脑袋,伸手抚摸额头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