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重新归于平静。
大多数时候苏惠云都是回家住,有时江母想他俩想得紧,也会催着两人回家住几天。
那家店面经营的越来越好,还有几个厂家找上门来,想跟苏惠云合作,还有想开分店的。
江母觉得自己没有生意头脑,就把这些人的电话一一记下来,交到苏惠云手上。
条件合适的,苏惠云就跟他们约定好酬金,签下劳务合同,还会指导店面的建造。
这天晚上,苏惠云捏捏酸痛的肩膀,坐上王叔的车回家。
江母在家炖了鸽子汤,见苏惠云回来,笑着迎上去:“惠云啊,快来尝尝这汤怎么样?”
“哎,来了。”
苏惠云把包放下,走进厨房。
江母笑容满面,把一碗白嫩鲜美的鸽子汤递给她。
苏惠云低头喝了两口:“味道确实不错,妈,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江母被夸的不好意思,挽着她的胳膊坐下:“惠云啊,我看你最近真够忙的,学校那边课程安排紧不?”
“还行,妈,您是有啥事不?”
“嗯嗯,我想着给你和弘志补办场婚礼,就在这月,你觉得咋样?”
五年前的那场婚礼实在太过随意粗糙,因为江弘志着急去前线,也没有多少时间准备。
现在苏惠云认回了亲生父母,也该正式办一场婚礼,让大狗和大花坐在主位上。
“可以的,妈,到时候我跟老师请两天假。”
江母喜笑颜开:“行,那这事就定了,我找人挑个好日子,再好好筹备一番!”
就在这时,有个丫鬟小碎步走进来:“夫人,李家又来人了,说是要跟少夫人道歉。”
江母皱眉,心中疑惑。
那李峰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?李青梅也被抓进监狱,现在还过来道哪门子歉?
“咳咳,让他们回去,我不见。”
“知道了,夫人。”
丫鬟慢慢退出去。
江母脸上笑容依旧:“惠云啊,这鸽子汤我熬了一个下午,你可得多喝点儿,哎哟,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,你跟宏志,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江母越说越高兴,已经在想婚礼的流程。
可丫鬟又回来了:“夫人,李家人说了,如果您不见,他们就一直在门口等,还说这回过来是为了向您道别,他们就要离开京市了。”
江父从书房出来,冷脸道:“嗯,我出去见见他。”
两人毕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伙伴,现在李峰被撤职,房子也被部队收回,只能回老家去,要是不出意外,这就是最后一面!
江父大阔步地走了出去。
江母拍拍苏惠云的手,忍不住叹气:“你爸啊,他是个重情义的,惠云,你别怪他。”
苏惠云连忙摇头:“妈,我怎么会怪爸呢?说到底是李青梅做错了,也怪不了他们。”
半个小时后,江父回来了。
得知李青梅被公安局拘留,面临牢狱之灾,李峰夫妇决定先行回老家。
江母一脸感慨:“唉,这一切就是他们自作自受!”
苏惠云点点头,把碗里的鸽子汤喝完:“妈,我先去楼上休息。”
“哎,快去吧!”
苏惠云来到楼上洗漱一番,换上睡衣,靠在床边看书。
不一会儿,门被打开,是江弘志回来了。
江弘志眉眼柔和,大步走过来,握住她的手:“怎么还没睡?”
苏惠云把书放下,捏捏酸痛的眉心:“在等你呀。”
她伸了个懒腰,双手勾着江弘志的脖子:“弘志,妈说要给我们补办婚礼,就在这个月,你有时间吗?”
江弘志笑了笑,亲吻她的指尖:“当然有,我把假期攒着,等的就是这一天!”
江弘志真切爱上苏惠云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后悔,后悔当初结婚办的太过草率。
而他这个新郎官也一点都不上心,结婚一整天都冷脸迎客,对待苏惠云也没什么好脸色。
婚礼一结束,他当着苏惠云的面脱下喜服,直接去了部队。
现在想想,当初的他真是不应该啊!
重新办一场婚礼,是他主动跟母亲提起的。
江母也很热衷于热闹,重新办一场,也能表现他们家对惠云的重视,免得让刘家父母有所不满。
“嗯,你们有心了,弘志。”
昏暗的灯光下,江弘志喉结滚动,眸色深了深,视线不自觉落在苏惠云的唇瓣上:“应该的,你值得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苏惠云照常来到学校。
在这年代,攻读研究生学位的人是少之又少,家家户户都只想着填饱肚子。
刘慧是全国知名专家,也是资深医生,可手下也只有四名研究生。
苏惠云哼着歌走进学校,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,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重活一世,能自己选择人生的路,真好!
“哎哎,惠云,惠云啊,我可算是等到你了!”
身后传来男人疯狂的尖叫。
苏惠云转头一看,果然是李向军。
李向军衣着破烂,打着补丁,眼中闪着疯狂的光:“惠云啊,好长时间不见,我可想死你了,哦对,不光是我,还有村里那些父老乡亲,他们都一直盼着你回去呢!”
李向军头发凌乱,神情因太过兴奋而显得扭曲。
苏惠云被吓了一跳,立马往后躲:“你想干什么?”
李向军搓搓手,嘿嘿地笑着:“哎呀,我就是想你了,过来看看,惠云啊,上个月我跟苏敏敏结婚了,我让人给你捎了信,你咋没回来?”
苏惠云面无表情:“恭喜你们,但跟我没关系,请你让开。”
李向军不死心,继续说道:“惠云,这辈子没能娶到你,是我的遗憾,我娶苏敏敏也完全是被逼的,你相信我,我这次来找你,也实在是没法子了,你知道,我在村里没地方干活,只能去村头跟他们几个混子打牌,可钱全输光了,你借我点,就当是给我俩随份子了,行不行?”
李向军声音急切,朝苏惠云伸出手。
苏惠云嘴角勾起讥笑:“原来你是个赌徒啊,我凭什么给你钱?”
早在她领着李向军进那个棚子,就知道他会染上赌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