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瑶上午有课，姜觅给她发了消息。
姜瑶好一会儿才回复。
姜觅亲自去到她上课的教室外面等着。
下课铃响。
正是午饭时间，一群学生从教室里蜂拥而出。
众人蓦然见到站在外面的姜觅，都小小的吃了一惊。
“校花！”
“女神！”
“来找姜瑶吗？”
“不然呢，来找你！”
“别瞎说，我害怕！”
姜校花可还有另外一个名号：霸王花！
惹怒她，给你一脚，你就只能原地趴下。
姜觅神色淡淡的跟大家点头打招呼。
“啊……女神跟我点头了。”
“女神回应我了！”
“还看，待会儿红烧肉就没了。”
“每一今天近距离见到了女神，不吃红烧肉也是可以的。”
一群人笑着跑开。
姜瑶在背着书包，在后面慢悠悠的出来，她的室友黄悦和张黎跟在一边。
两人跟姜觅打了招呼。
姜觅目光在张黎脸上停顿一秒，很快移开，跟她们微微点头。
黄悦：“瑶瑶，那我们先走了。”
姜瑶脸色不是很好，“嗯！”
张黎拍拍她的手，无声的安慰，跟着黄悦一起走了。
等张黎和黄悦离开，一直强忍着情绪的姜瑶，终于红了眼眶，哽咽着声音叫了一声，“姐！”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姜瑶脸上豆大的泪珠滚落，“爸给我打电话了！”
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，“覃医生在外面定了位置，我带你出去吃饭吧！”
姜瑶垂着眼眸，“我没胃口！”
姜觅翕动几下嘴唇，最后说了一句：“可是我饿！”
姜瑶拉着背包的肩带，“那走吧！”
-
覃医生定的位置就在学校外面不远处的一家中式餐馆，开学的时候，她们来过。
这个时间点吃饭时的人很多，好在他们的位置是在包厢，隔绝了一切外面的声音。
见到覃医生，姜瑶抿着嘴角小声叫了一声，“姐夫！”
覃时越知道她们有话说，“你们先聊，我去点菜！”
包厢里只有姐妹二人。
“瑶瑶！”
“姐！”
没有外人，面前只有自己信任的亲人。
姜瑶再也忍不住，放声大哭！
姜觅抱着她，“哭吧！”
姜瑶的母亲因为姜平德在外面跟别人打架，伤了人，进了监狱，一狠心丢下两个孩子，就出门打工去了。
她离开的时候，姜瑶才两岁，还什么都不懂。
前面几年，她还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孩子，或者带着他们兄妹俩在娘家住几天。
后来，渐渐的就不来了。
听说是在外面重新找了别的男人，组建了新的家庭。
姜瑶父母结婚的时候，她母亲年纪很小，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，两人连结婚证都没有。
离婚更是简单到离谱。
谁也没有提离婚这两个字。
两人分开几年，就达成默契。家里穷，什么都没有，她母亲走的时候，就拿走了几件衣服。
母亲抛弃，父亲又在监狱服刑。
兄妹俩只能跟着爷爷奶奶长大，爷爷奶奶年纪大，能力有限，只能让他们不饿肚子。
姜群这个人虽然不成器，小的时候，也时常骗姜瑶的零花钱，但是他对姜瑶还是不错的。
姜觅以前听易知秋说过，为了姜瑶，姜群以前没少跟人打架。
就是这些年，他在外面打工，身上有一分钱都恨不得挂光的人，偶尔还是会给姜瑶寄一些钱，比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，靠谱一些。
好一阵儿过去，姜瑶哭够了，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泡全弄在姜觅的衣服上，觉得很囧，“姐，我……”
姜觅拿纸巾简单处理一下，“这些都是小事。”
姜瑶拿着纸巾擦眼泪，声音瓮瓮的，“让姐夫进来吧！”
“不担心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？”
姜瑶扭扭手指，“姐夫不会嘲笑我！”
覃时越前脚进来，后脚就开始上菜。
“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来的重要！先吃饭吧！”
姜瑶情绪低落，吃饭没什么胃口。
姜觅给她夹菜，“悲伤过了，就要努力振作起来。”
姜瑶勉强吃了一碗饭。
“姐，我现在更担心奶奶！”
他们兄妹是奶奶一手带大，奶奶虽然有点重男轻女，但是对她也从来没有亏待过。
“我跟妈通过电话了，她已经回乡下去了，大伯母也在家，她们会照顾她的。”
“你说，好好的一个人，怎么说没了就没了？”
“你爸有没有跟你说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姜瑶摇头，“我问了，可是他不告诉我。我觉得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。只是他瞒着我，不跟我说！”
姜平德这个人，有些时候脑子转不过弯，做事迷糊，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跟人打架把自己给弄进去踩缝纫机。
“事情究竟如何，我们现在不得而知，但是我爸和大伯都带着人赶过去了，就算你爸糊涂，他们总不会糊涂，肯定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。”
现在他们远在千里之外，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等那那边的消息。
“姐，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，好不好？”
“这是哪里的话，怎么说，他也是我弟弟，是姜家人。就算你不说，我也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。”
送走姜瑶，覃时越问姜觅，“准备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姜瑶的哥哥意外去世，姜觅肯定要回老家一趟。
姜觅微微仰着头。
今日的天空，好像蒙着一层淡灰色的沙，让人觉得心中压抑。
时不时吹过一阵风，落在脸上都带着隐隐的刺痛感。
“等他们把人带回来，看家里怎么安排吧！我估计，应该是周末！”
“那我安排一下时间！”
姜觅诧异的侧脸看他，“你要去？”
“我不能去？”
“那倒不是！”
“你不希望我去？”
“我没有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在想找什么借口？”
“覃医生！”
覃时越转过脸，“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去，那我就不去好了！”
“不是不让你去，只是……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！”
年轻人在外意外身亡，按盐陵老家那边的说法，就是觉得不太吉利，有些人对此比较忌讳。
“我们是一家人，一家人不需要忌讳！”
姜群是姜觅的堂弟，覃时越跟姜觅即将成为一家人，当然算是一家人。
“好吧，你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