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念瑶凝视着祁念欢,人终究是要长大的,不可能永远依赖他人。这对念欢而言,无疑是一件好事。
夜半时分,季之礼透过门缝,瞥见东凡依旧一动不动的靠在门口旁边的石柱上。守在门口,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。
东凡这人,就是个死脑筋。祁念书让他守在门口,不许自己出去,那东凡肯定就会听祁念书的好好的看着我,绝无半点通融的余地。
“真是奇怪,东石那家伙去哪儿了?”季之礼喃喃自语道,“平常他可是最希望看到我倒霉的,怎么最近反倒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连个影儿都见不着。这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?他不来,我还怎么出去”
季之礼越想越觉得郁闷,没有东石在旁边搅局,他要怎么想办法溜出去?
正当季之礼苦思冥想之际,突然间,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原本半靠在地上小憩的东凡,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东石,你怎么过来了?”东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。
“你已经在这里守候数日了,公主交代过我们二人一同照看他,若都由你一人坚守,于我而言亦是失职。这几日就交由我来,过些时日再换你,如此交替,方可确保万无一失。”东石面色沉静,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东凡闻言,稍稍侧过头,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扇从外面上了锁的房门,心中仍有些许不安,于是再次叮嘱道:“东石,无论东寒说些什么,你都权当耳旁风,切莫将那锁打开,切记切记!公主此次绝非儿戏,可是下了死命令的。”
东石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,安慰道:“你放心吧,东凡,我自然知晓此事的重要性,孰轻孰重,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知道什么事能做,什么事绝不能做。你就安心回去吧。”
见东石如此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,东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,转身离去。
待东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,屋内的季之礼眼见东凡真的走远了,便掐准了时间,按照这个时间东凡肯定走远了,也不可能折返回来。
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到窗户旁,伸手猛地一推,窗户应声而开。果然不出所料,就在窗户打开的瞬间,他的头稍稍向右一转,便毫无阻碍地看到了东石。
此时的东石,正站在不远处,直勾勾地盯着他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威胁。
“东寒,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!别以为公主那么护着你,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!告诉你,我可不是东凡,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忍着你!”东石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,甚至还能明显地听出一丝火药味。
面对东石的挑衅,季之礼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,“切,东石,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?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,就凭你那几句话,还想吓唬我?你不觉得你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可笑吗?”
说罢,季之礼还故意挑衅地朝着东石招了招手,那副欠揍的模样,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。
东石见状,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他怒不可遏地迈步朝季之礼冲了过去。
然而,就在东石快要冲到季之礼面前的时候,他的脚步却突然变得迟缓起来,紧接着,东石竟然突然笑了起来,而且这笑声越来越大,最后变成了一阵狂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,东寒,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出来了?你可真是太天真了!你在做梦!”东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,充满了嘲讽和不屑。
季之礼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,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。
“我为什么要出去?”他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这里面多好啊!有吃有喝,还有人伺候着,我才不出去!”
接着,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东石,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东石被他这样盯着,浑身都不自在,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:“你看什么?有什么话就直说!”
季之礼却故意卖起了关子,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:“我在这里面过的很舒服,而你……”然后便不再言语,只是用那种充满深意的眼神继续盯着东石,似乎在等待着东石的反应。
东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,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,带着明显的怒意。
季之礼见状,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,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激怒东石的感觉。
“我不想说了,怕打击到你的自尊心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摇了摇头,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,然后作势要把窗户关上。
然而,就在窗户即将完全关闭的一刹那,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,死死地拦住了窗户。
东石满脸怒容地站在窗前,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季之礼,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季之礼生吞活剥。
“你给我说!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,透露出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。
季之礼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。他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地在东石的胸口戳着。
“而你呢,”季之礼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嘲讽,“你不觉得你这么守在门口,特别像一只看门狗吗?!”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东石身上游移,最后停留在东石的脸上,挑衅的意味愈发明显。
东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他的拳头紧紧握起,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。他的怒火在胸膛中燃烧,几乎要喷涌而出。
季之礼知道东石的情绪马上要爆发了,就准备再接再厉,不仅没有丝毫收敛,反而继续挑衅道:“怎么,生气了?但是,你敢对我动手吗?我倒要看看,你敢吗?”
最后几个字说的特别用力,而那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屑,季之礼将东石的怒气都看在了眼底,他等的就是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