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十分诡异,佛修还压制着十个阵魂,净世月汐焰也还烧得噼里啪啦。
阵魂的哀嚎声十分刺耳。
院子里却有一位绝色女子在那儿搔首弄姿。
眼神迷离、轻撩头发、贝齿咬唇又轻轻弹开……
手指还时不时在顺着衣襟滑动。
在曲线上撩来点去……
不是不美,也不是不媚……
就是……有点像严肃正经的审判现场,突然有人站在台上发了骚……
安玉咳了一声,“不该看的别看。”
她说的不是自家道侣,而是年纪还小的师弟师妹们。
她话音未落宴九知就已经一剑斩出,眼中的杀意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。
橙红色的剑气呼啸而出,看似只出了一剑,实则剑意千万道,将那灵魂碎成了无数细碎光点。
混沌之力瞬间将其彻底湮灭。
他无法忍受小师妹被幻化成衣衫半褪的模样!
那是对她的侮辱!
他半点没被诱惑,反而生出无边戾气。
无妄念了声佛号:“那是个新死没多久的灵魂,也不知怎的成了邪阵里的一个灵。”
只是个普通人类的灵魂,并非邪灵或魔灵。
但……他的超度经到底没能快过宴师弟的剑啊。
要反省。
然而,比所有人都尴尬愤怒的是廉离。
那尴尬至极的场景像是狠狠扇在脸上的耳光。
打得他双脸泛红,呼吸都急促了起来。
“怎么可能?!诗沐晴乃是诗家每一代必出的绝色,她的血和魂怎么可能会这么没用?!”
“怎么可能会只有如此低级的媚术?!”
血池都被他激起浪来,魔息剧烈翻涌。
想不通,他真的想不通。
张管家也想不通,虽说他是主君的管家,但魔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,手段之多,让人眼花缭乱。
诗家那稀薄的魅魔血脉经由他改造,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
“主君,这中间恐怕有什么问题?毕竟这阵法我们之前试的时候都是好好的。
那时候用的还是诗家普通女人。”
“这次,用得可是诗家绝色。”
普通的诗家女人像瘟疫一样,让和她们接近的人不知不觉产生“心瘾”,难以戒断。
每代必出的一名绝色女子更是“活体诅咒”一样的存在。
她们的血液平时没什么特别,但配合特殊药材就会变为最纯粹的堕神香。
能勾起人最深最隐秘的欲望,诱发潜在心魔。
廉离呼吸急促,“在堕神香之下,就算是佛门圣子也会堕入凡尘。”
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挣脱?!”
他还特意将诗沐晴在阵眼处折磨死,就是为了得到怨气深重的灵魂,增强阵法效果。
她本该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堕神香,让那些修士丑态百出,诱发他们的心魔,就算不能让他们立刻堕魔,也能碎其道心。
绝不是像个傻子似的表演尴尬自摸!
快速用神识查看诗沐晴的院子,却是什么也没看到。
启动阵法前他根本没在意她,如今竟是难以判断到底是诗沐晴出了问题,还是这批正道修士太强了?
“难道……那火真的有那么神奇?神奇到无所不能?”
这一点张管家早就想说了:“主君容禀,那位医修是太贤宗弟子。
虽不知她的火焰等级和能力,但我只是稍微靠近些就感觉到了致命危机。
确实是……生克我族。”
他垂下了头,心中思虑万千,还是开口道:“现在那火烧得正旺,又有佛修配合,阵魂被杀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烧这么久还是因为那女修和阵魂的实力差距有些大。
廉离眼中紫光闪烁,好几条计策划过心间,“此女若是成长起来,必将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。”
“主君!”张管家有些急,话都说到这儿了,有些事他必须提:“您重伤未愈,咱们不如先行撤退?”
若是全盛时期的主君,他当然不担心,但现在这阵一破,正道修士马上就会把他们包围。
廉离大怒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要输了?”
感受到恐怖的血脉压制,生死就在一线间,张管家噗通一声跪下了。
“主君,您只是重伤在身,并非战败,待到恢复后再灭了他们也不迟。”
廉离思虑再三终是决定先离开。
他是爱面子,但也不蠢,事情到了这一步却是于他不利。
但他现在的情况轻易离不得血池,只怕一站出去,魔体都维持不了多久。
“你先准备好,我要将血池带走。”
还得再多放点魔蛊牵制这些修士。
“遵命!”张管家喜滋滋去准备了,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,他早就准备好了。
不过就是给主君留点时间将血池整个移走罢了。
主君的本命蛊也可以给这些正道修士来个大教训。
他恭敬候在地下室外的院子中。
而此时,王美竹却是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。
“张管家,这震动跟地震似的,那边还有佛光,是不是……正道修士打过来了?”
张管家看了她一眼,“王姨娘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吧,我们准备离开了。”
这蠢货到底是化了魔的,还算有点用,带走也行。
苏姨娘就是根木头,主君早就觉得无趣了,不必带。
王美竹笑着应下,扭着腰走了,一转身,脸上全是冷笑。
不多时,她假装收拾好东西,陪着张管家站在院子里等。
而此时黎昔手里握着的极品魂晶化作的粉末,净世月汐焰烧得阵魂翻滚成了火人。
梵音高亢,不但牢牢控制住了十个阵魂,对那些源源不绝的毒蛊也有克制作用。
拥有异火的修士不停地烧,又有符师和其他人配合,很快便杀得地面血水中都堆满了虫尸。
“啊——”激烈的惨叫戛然而止,一个个阵魂灰飞烟灭。
万灵化蛊阵破了。
廉离吐出一口血来。
心中大恨,“正道!给本座等着!”
再也犹豫不得,他快速给血池打上封印,一阵掐诀将之收入眉心,就这样走出了地下室。
张管家当即上前扶住他。
王美竹也扑了过去,挽着他的胳膊嗔怪道:“看你都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,早该叫我来照顾你的。”
廉离任由她扶着,没有说话。
王美竹并不在意,手紧紧贴着他的手臂,感受着血液的流动。
……啧,好浓郁的血气,就是翻腾得厉害,还有点虚,像是肉体随时要溃散一样。
看来,廉离伤的比她想象的还要重。
但是真香啊!香得她恨不能立刻将他扑倒!
垂下眼睑,她小心地搀扶着廉离,面上深情款款,全是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