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寿了。
这谁能忍得住。
时暖玉手指颤抖,茶盏落在桃回燕手中。
“那个,你们自便,本殿去休息。”
此刻不跑更待何时。
不能夹在他们两人中间。
刚起身腰间的带子被人拉住,时暖玉低头看去,只见带子另一头在俞长风手中。
伸手用力扯出带子,没有抢回来。
时暖玉哭笑不得的坐回原位,“你们想要做何?”
手掌环绕带子拉近两人的距离,俞长风大马金刀的坐在身侧。
“不想如何。”
许是喝了些酒,此刻酒意上头,让他晃了眼。
“太子如此,不怕家中姬妾恼怒?”
一旁的桃回燕幽幽来了这么一句。
时暖玉骤然警觉,用力抽回带子,等着他解释。
堂堂北临太子怎会没有姬妾。
俞长风面色从容,坦坦荡荡开口。
“大可去查。”
手不安分的再次拉住带子的另一端。
话锋一转,出声反击,“桃老板整日流连风月场所,想来清白不保。”
桃回燕不答反问,眼底讽刺意味明显。
“难道太子不知美人阁作何营生?”
见两人没完没了,时暖玉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拉起两人的手搭在一起。
“吵架不利于友谊健康,握手言和都是好朋友。”
俞长风、桃回燕两人迅速收回手,嫌恶的拿起帕子擦了又擦。
“啧,恶心。”
“亦然。”
某人身上的熏味太重,时暖玉捏起鼻子,推了推他的肩膀。
“你身上真的很臭,快去洗洗。”
俞长风抬起胳膊闻了闻,嫌弃起身的同时不忘威胁不怀好意的人。
“安分些。”
就算他们有共同的目的,在某些方面也不是那般大度。
时暖玉不解,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神神秘秘地总让人难以读懂。
桃回燕眼中划过莫名之色,“谁知道呢,太子许是得了失心疯。”
驿客。
客房房门紧闭,几个使臣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。
二皇子庄文端气得怒火中烧,找不到出气的地恶狠狠的踹了候着的小厮几脚。
“废物、废物、废物。”
腹部被踹得生疼,小厮蜷缩在地上硬生生的受着,牙关紧闭不让鲜血从口中溢出。
发泄够了,庄文端大口喘气坐下歇息。
“消息。”
使臣颤颤巍巍的回复,“并未有消息传回。”
话毕,他紧闭双眼,恐惧的等着拳脚。
吾命休矣啊!
“蠢货。”
二皇子目眦欲裂,愤怒瞪了跪着的几人一眼。
无用的哈巴狗。
若不是留着他们有用,早将他们碎尸万段。
“传信,他不成事,本皇子有的是人。”
使臣心惊,二皇子残暴至今,暴虐的本性依旧。
东辰有此君主,国之必亡。
“遵命。”
房门外传来哒哒的跑步声,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。
二皇子杀心渐起,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。
躲藏在角落的暗卫抽出暗器。
“皇兄,在里面吗?”
福乐公主软糯的声音响起,“福乐买了常记的糕点,皇兄可要尝尝?”
二皇子脸上的杀意消失,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。
“皇兄惦记常记糕点许久,小妹快进来。”
房门被打开,福乐疑惑的看着被拉出去的小厮,走进屋中拿出糕点。
“皇兄,他怎么了?”
屋里浓重的熏香掩盖住了血腥气。
二皇子吃着糕点并未回答,不经意的反问。
“小妹今日玩得开心吗?”
“开心。”
福乐重重点头,神采飞扬的扳着手指开始诉说。
“书院学子们很有趣,有好多女子入学,夫子讲的是福乐以前从未听过的,
公主姐姐对福乐非常好,今日还去接福乐下学呢。”
福乐笑嘻嘻抱住皇兄的胳膊撒娇,“皇兄,我们在南月多留一些时日可好,福乐很喜欢南月。”
听到‘公主’两字,二皇子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,将糕点扔回食盒中,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。
“今日去桃府是否遇到了北临太子?”
福乐心中一紧,下意识的摇头。
“福乐不喜欢北临太子,他茹毛饮血,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,福乐怕他。”
二皇子探究的眼神落到她身上,温柔的安抚。
“小妹忘了母后的话,在外听皇兄的,若东辰与北临联姻,皇兄便有机会登上帝位,我们再也不会受人欺负。”
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皇兄的想法,福乐气恼的轻哼。
“皇兄不喜欢福乐了。”
二皇子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,“小妹,为了大业必须有人做出牺牲。”
哭哭哭,一天到晚就知道哭。
“莫要耍小性子。”
“皇兄,福乐再也不喜欢你了。”
福乐嗓音中含着哭腔,鼓起勇气跑出门。
望着离去的背影,二皇子咬牙切齿怒吼。
“滚出来,去查福乐今日见了什么人,说了什么话。”
他的妹妹从未忤逆过他。
从未!
夜幕暗沉,院中烛火摇曳,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。
时暖玉打着大大哈欠看着两个男人喝酒。
也不知是什么怪脾气,不许她去睡也不让她喝酒。
百无聊赖的她伸脚踢了踢桃回燕的小腿。
“对了,有一事想要同你商量。”
桃回燕放下酒盏,“殿下但说无妨。”
想到自己要说的事,时暖玉有些尴尬,毕竟身为一国公主也有囊中羞涩的情况。
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,用钱的地方也多。
她的私库早已用得一干二净。
公主府的银钱也被她用得差不多,去户部支取银子,他们就如老奶奶抠抠搜搜。
美名其曰:户部的银子只能用在战事、国难上。
户部那帮人可不管她是不是公主,同她争得脸红脖子粗,挤出那一点银子根本不够用。
时暖玉讨好嘻嘻一笑,“我要同你借些银子。”
怕他不答应,连忙开口保证。
“你放心,待周转过来我一定还你。”
两辈子第一次同人借钱,为难死她了。
“不就是银子,我给。”
俞长风大手一挥,一叠银票放在了桌上。
时暖玉纠结的把银票推回去,“我不能收。”
无论是什么关系,还是得分清楚的。
最主要的这点不够。
桃回燕似打了胜仗一般,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。
“殿下忘了,桃家的两成利。”
时暖玉狐疑,“不是还没有挣到钱吗?”
商业街实行不久,难道真的有钱?
桃回燕并无隐瞒的打算,真挚的回答,“商业街还未收利,不过桃某余下私产无数,我的既是殿下的。”
“拿此玉佩,殿下可支取桃某私产。”
手中的玉佩如同烫手山芋,烫得她手心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