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并未胡闹,时暖玉难得起了大早,诡异地看着一旁低头喝粥的福乐。
怎会如此?
黏上她了不成?
俞长风皮笑肉不笑,“福乐公主怎会在此?”
求来几日单独相处的机会,被一个外人破坏。
福乐头都快要埋到碗里去,愣是硬着头皮不出声。
时暖玉刚想表示自己不知道,便看到小姑娘怯生生的抬头看着她。
“你莫要吓到福乐,她早早赶来也是一份心意。”
到底是东辰公主,她需得招待。
俞长风夹起碗中膳食一一吃入口中,“孤心胸宽广怎会容不下一个小姑娘。”
心中盘算着怎么将福乐支开。
福乐把头埋得更低,吓得不敢夹菜。
见此,时暖玉换了公筷正要给小姑娘夹菜,身边压迫的视线紧盯着筷子,她手腕一转菜落入男人的碗中。
“对了,听闻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,菜品味道极好,太子殿下可要一同去?”
俞长风面色缓和,心情极好的吃下肉丸。
“公主诚心相邀,孤自然去。”
福乐失落的垂下头,悻悻收回举起的碗。
正难过间,碗中多出了一块糕点,眼底的失落消失不见,兴高采烈地小口吃起糕点。
时暖玉勾唇浅笑,“忘了问,福乐公主今日早早前来可是有事?”
昨日刚送了礼物给她,今日又来未免也太频繁了些。
福乐公主放下筷子,纠结片刻说出来意。
“公主姐姐,福乐想入学院可以吗?”
早早听闻南月有为女子独办的学堂,她还从未入过正规学院,实在是想去。
时暖玉怔愣一瞬,不想她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。
“可以,女子入学再简单不过,倘若福乐公主愿意,今日本殿知会院长,公主可去报道。”
竟然这般简单便能入学?
福乐公主喜形于色重重点头,起身庄重行礼,“多谢公主姐姐。”
倒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。
“公主主,珍宝来了。”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珍宝顶着一张小花脸乐滋滋的跑入院中,泪眼汪汪的趴在自己公主腿上。
“公主主,珍宝好想您。”
时暖玉捏着她的小脏脸揉了揉,完全不在意她脸上的黑灰。
“你这丫头,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,今日怎的出来了?”
多日不见,还怪想的。
珍宝乐滋滋的享受自家公主的抚摸,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,献宝似的递给自家公主。
“嘿嘿,以后公主出门远行,再也不怕眩病啦,珍宝试过了,此药没有任何副作用,服用后不会晕沉沉,能精神百倍。”
为了让老头研究出此药,她可是免费做了许多天的活。
好不容易研制出来,便迫不及待的来寻自家公主。
时暖玉动容的接过药瓶,消失多日竟是为了她。
“珍宝有心了。”
让侍女换了一盆水来,她拿起帕子细心的帮小丫头擦拭脸上的黑灰。
从她来到此地后,小丫头便一心一意对她好,不求回报,只为她好。
她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。
既是妹妹自当为她谋划。
珍宝受宠若惊的愣着在原地,陷入了自家公主的温柔中。
嘤,公主主亲自帮她擦脸,好高兴、好激动。
“从今日开始,珍宝便去书院念书可好?”
“嘻嘻,好。”
珍宝迷迷糊糊的点头,随即回过神来,宛如晴天霹雳。
哭天喊地的抱着公主的腿,“不要啊,珍宝不要去上学,珍宝要服侍公主。”
上学比帮老头子整理药材还要难受百倍,比练武还要痛苦百倍。
“呜呜呜,珍宝是公主的侍女,不要去上学。”
小丫头的哭声实在是吵闹,俞长风不满威胁。
“在哭,孤把你赐给东街的二麻子。”
珍宝吓得捂住嘴,盯着自家公主可怜兮兮的摇头。
她不要去书院。
时暖玉擦干小丫头脸上的泪珠,温声哄着,“珍宝若学会了很多知识,在本殿遇到困难时,便能像盖世侠女救本殿。
珍宝学成归来,便能护着本殿了。”
书院教的不止是学识,各方面都涉及,届时也能给女子保命的手段。
“况且珍宝认识的许多小伙伴都在学院,你难道不想见见他们?”
珍宝含泪哭泣,“珍宝去书院念书。”
她不想见伙伴们,可公主想让她做的,她都会去做。
一旁的福乐羡慕的看着她们,她也好想要公主姐姐的关心。
时暖玉拉起两个小丫头的手,“珍宝,福乐公主也要一同入学院,入了学院后,你照顾她可好?”
珍宝看看福乐公主,又看看自家公主,不情不愿的答应。
“珍宝听公主的。”
哼,她一定是来争宠的,珍宝好气。
时暖玉摸摸小丫头的脑袋,“真乖,本殿让长灵带你们去。”
福乐拉住她的袖子,“公主姐姐,下学后可以来接我们吗?”
时暖玉本想拒绝,看到两个小丫头水汪汪的双眸,鬼使神差的点头。
方才的悲伤消失不见,珍宝拉着福乐高高兴兴的去学院报道。
望着她们的背影,时暖玉陷入沉思。
昨日长灵来报,福乐公主言行合一,东辰一直以狡诈闻名,为何会生出这般单纯的小公主?
目睹一切的俞长风惆怅感叹,“公主大人如此受欢迎,往后男女都得防着。”
才见了几面,就把东辰小公主迷得找不到北。
时暖玉笑着打趣,“方才吓唬小姑娘的太子殿下吃醋了?”
两个小姑娘被他吓得不敢抬头,不愧是能止婴儿啼哭的阎罗。
俞长风大大方方的承认,“她们太过碍眼,分走了公主大人的精力,孤吃醋也理所应当。”
他手臂张开,等着某个人哄。
时暖玉看出他的想法,故作难受的擦泪。
“有人行骗许久,我伤心欲绝。”
看她旧事重提,俞长风气笑了,不由分说的抱住她,低头在耳侧低语。
“昨夜分明说不生气了,暖暖的气说来便来。”
时暖玉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,“只许你求哄,就不许我生气吗?告诉你,我可是要生气很久的。”
恋爱中的女子也是需要哄的。
女人撒娇的模样击中他的心,再坚硬的外壳也会被融化。
俞长风的心化作一汪泉水,“求暖暖原谅为夫,为夫再也不敢惹暖暖生气了。”
“哼,”时暖玉不满憋着嘴,“哪有哄人只是付出口上行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