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站在一旁的楚惜月，此刻看向苏九鸢的眼神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，那简直是......骇然！
仙器！
这杆枪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仙器！而且品质极高！
小师姐终于舍得把这把师尊给她的仙器拿出来了！
但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苏九鸢此刻展现出的气势和力量！
原来......这才是她的真正实力吗？！
楚惜月猛地想起了之前在师尊开辟的须弥芥子空间中，她与苏九鸢的切磋。
当时她虽然受了重伤，但自忖凭借经验和眼界，也能大致摸清这位大师姐的底细。
可现在看来......
放水？
那何止是放水！
简直是在逗她玩！
如果苏九鸢当时拿出这杆仙器，展露出此刻万分之一的气势，恐怕自己连一招都撑不过去！
“不......不对......”楚惜月的心脏狂跳，一个更加荒谬、更加颠覆她认知的念头浮现出来，“她的修为气息......明明......明明还是筑基......她怎么可能......催动仙器到这种程度？硬撼......硬撼刚才那一剑......那绝对是大乘期的力量啊！”
筑基硬刚大乘期？！
开什么玩笑？！
古道之上，死寂一片。
先前被剑无尘威压死死按在地上的修士们，此刻维持着跪伏的姿态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，幅度甚至比刚才单纯的恐惧还要大。
他们的头颅微微抬起，眼珠艰难地转动，死死盯着半空中那个手持赤焰神枪、周身神凰虚影环绕的女子，如同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那毁灭性的剑光消失了，被那杆赤红长枪硬生生击碎了！
一个筑基修士，挡住了一位大乘期修士含怒的一击！
“我......我不是在做梦吧？”一个来自小宗门的长老，声音干涩发颤，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跪麻的大腿，剧痛传来，却让他更加惶恐，“筑基期......用仙器......挡住了剑主的攻击？”
旁边一个见多识广的散修老者，面色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：“那杆枪......那绝对是仙器！可......可就算是仙器，也不该......不该在一个筑基修士手中爆发出如此威能啊！这完全违背了常理！”
“怪不得......怪不得她敢那般蔑视殷玄逍，怪不得她敢说只是开始！”
“青玄宗......这个名字，从今日起，恐怕要响彻整个云州，不，是九州了！”
“此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战力，未来成就，简直无法想象！还有她那位师尊......深不可测，当真深不可测啊！”
虚空裂缝之后，那惊疑不定的声音沉默了片刻，也在消化这难以置信的结果。
而地面上，姜陌负手而立，平静地看着手持神枪、战意昂扬的苏九鸢。
他淡淡开口，声音清晰地传入苏九鸢耳中：“九鸢，可还能战？”
这一问，平淡中透着对弟子的了解与信任。
苏九鸢紧了紧手中的赤焰神枪，感受着枪身传来的灼热与力量，以及体内灵力的快速消耗。
她抬眼望向天空那道尚未完全闭合的虚空裂缝，凤眸中神光湛湛：
“弟子，想试试。”
虚空裂缝之后，那片扭曲的空间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。
其后的存在因为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而心神失守，险些维持不住这跨越空间的通道。
“这......这不可能！！！”
天剑阁阁主！
堂堂大乘期修士，屹立于九州之巅的绝顶存在！
他含怒出手，自信一剑之下，别说区区几个小辈，就算是一般的渡劫修士也要饮恨当场！
可结果呢？
他那蕴含着法则之力、足以抹平山川的必杀一剑，竟然......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筑基期的小丫头，用一杆枪......给挡住了？！
仙器，在如今的玄黄界早已是传说中的存在，就算有，也大多是残破或者灵性大失。
要知道，之前九州联合追杀妖女楚惜月，也是迫不得已，才让玄天道宗请出了一把仙器。
像这般威能强盛、神光内蕴的仙器，他活了数千年，也只在古籍和宗门最深的秘库中见过寥寥几件仿制品或残片！
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，凭什么拥有如此至宝？！
更让他无法理解，甚至感到荒谬和恐惧的是——
她是怎么催动这仙器的？！
仙器有灵，非大机缘、大毅力、大法力者不可得！
更别说将其威能激发到如此地步，硬撼大乘期的一击！
这需要何等庞大的灵力支撑？何等坚韧的元神驾驭？
一个筑基期？！
“难道......我看错了？她的修为......？”
天剑阁阁主强行凝聚心神，神念再次扫过苏九鸢。
没错！
那身躯骨龄不过十几载，体内灵力运转的轨迹，元神气息的凝练程度......
虽然根基扎实得可怕，甚至隐隐透着一种让他都无法完全看透的玄奥，但其核心的修为境界，确确实实，就是筑基期！
以筑基期的修为，手持仙器，硬撼并击溃了大乘期修士的一击！
这一刻，这位活了无尽岁月、心境早已古井无波的天剑阁阁主，道心都差点出现了裂痕！
他终于明白，为何自己那个心高气傲、天赋卓绝的亲传弟子殷玄逍，会被伤成那副凄惨模样！
不是玄逍无能，而是他遇到的对手，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！
但下一刻，他的目光猛地一凝，锐利的视线越过苏九鸢，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始终负手而立、神色平淡的年轻男子身上！
这个身影......
这个气息......
虽然与阙海坊传回的影像和描述略有不同......
“是你？！”天剑阁阁主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，“姜陌？！青玄宗宗主？！你......你竟然没死？！”
他想起来了！
阙海坊！
那个让天剑阁颜面扫地，让他亲传弟子殷玄逍留下心魔，让洛清璃重创，甚至还折损了一位内门弟子的罪魁祸首！
就是眼前这个男人！
玄天道宗的仙长不是说他为了诛杀妖女楚惜月，已经英勇就义，同归于尽了吗？！
连追封的“正道楷模”牌匾都快送到青玄宗山门遗址了！
结果他活得好好的？！
还带着一个如此妖孽的徒弟，再次重创了他的爱徒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