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孤马上为你揭开盖头。”
女子微微低头,声音带了几分娇羞,“恩。”
这一幕却隐约有些熟悉,好似曾经这样的场景发生过,可他是第一回成亲,压根不可能。
太子甩开这些奇思妙想,坚定地拿起杆子撩开了盖头,盖头下一张娇艳的芙蓉面,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。
“太子....”
被直勾勾地看着,太子妃宦二小姐露出几分娇羞,眼睫轻颤,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太子的模样。
...
“死了?”宋瓷满杯饮下果子酒,“她真是太不中用了,这样就死了。”
嘴里的酒水甜丝丝的,带着些微酒精,宋瓷不擅饮酒,一杯下肚脸已经飞上两朵云霞。
听到宋柔惜死了的消息,她三分痛快,三分迷茫,剩下四分畅快。
前世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,全家下场凄惨,这一世,宋柔惜终究是败了,只是死得太痛快,竟然没有仔细品味自己的痛苦。
深宫,她能做的有限,未免出现变数,还是早早送她上路较好。
“小姐,难道不高兴?”晚香歪了歪头。
宋瓷没回答,亲手给自己又倒满一杯酒,一口饮下。
甜儿提醒,“小姐好像喝多了。”
晚香差点跳起来,“我都快忘了,小姐不会饮酒。这下完了....”
“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,怎么就完了。”
晚香眼神惊悚,手舞足蹈地解释曾经宋瓷喝醉后的惨状,细数各种罪状。
“你说的,可,可是真的?”甜儿惊疑不定,眼神在宋瓷和晚香身上来回扫视。
“真的!”晚香语气坚定,“今晚我们要把小姐守好了!”
“好....”
起初宋瓷还算老实,可到了后半夜,熬到晚香和甜儿终于放下心来,以为她已经睡着时,她整个人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没穿鞋就直接赤脚走到地上,整个人不受控地朝着院子里走去。
深夜,白色常服,赤脚,披头散发,眼前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。
今日不是甜儿值夜,晚香睡得熟,丝毫没发觉自个人的小姐已经不受控的跑出去了。
晚上,庆管事还有林管事一边说着近日院子里的情况,一边打口水仗。
“你那儿子给老爷办事,三回里就要出错一回!我看这管事的位置不如我来当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我呢!你那儿子跟着大少爷,小身板不够坚实,结果还要大少爷自己扛着书回来,他跟在身后,到底谁是少爷!倒反天罡,岂有此理。”
“你算学不如我,算个账好几日,你当管事,肯定会害了主子。”
“你算学好,那又有什么用呢!你整日笑眯眯的,谁会怕你三分,别害的主子也被人看低了去!啊啊啊啊啊啊!!!有鬼啊!”
“哪里哪里!”庆管事四周张望,他到了晚上眼神就不好,仔细瞄了半天也没瞅见,不屑道:“大惊小怪,你一个大男人,叫起来嗓门倒是洪亮。”
林管事死死攥着庆平安的袖子,脸上的惊恐不似作假,“刚才,刚才真的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去了,我没骗人,真的有鬼!这件事要不要跟主子说一下,找个高僧来家里给看看!”
他拍着胸口,好不容易缓过劲了,扭头正等着林管事回话呢,旋即身子就僵住了。
“我觉得这事还是查清楚再说,免得吓到了主子就不好了。喂,我跟你说话呢,你发什么呆....”
“那,那...........哪里!鬼啊啊啊啊啊啊啊!救命啊!”
庆平安也终于不淡定了,梗着脖子扭头,正对上一个披头散发,满脸苍白的女人脸,这人一身白色衣服,面色如白纸,大晚上的,不是鬼还是什么!
庆平安刚准备跑。
“庆,庆,叔,嗝。”
庆管事脚下一顿,听着熟悉的声音,扭头不可置信,“小,小姐???”
林管事也听出声音是谁,惊疑不定。
“嗝。”
第二日,宋瓷洗漱完毕,刚拉开门,又退了回来。
“小姐,怎么了。”
“我还是别出去了。”想到自己喝醉了酒做的事,她就没脸出去,还吓到了两个管事叔叔,实在是,实在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。
晚香咳了咳,“说起来也是我不对,昨晚轮到我守夜,我还以为小姐.....不会发酒疯了,没想到.......”
宋瓷瞪了她一眼,伸手去捏她脸颊上的软肉,“你还说,你还说!你嫌你家小姐我不够丢脸是不是。”
“我,我没有....小姐我错了。”晚香被捏的话都说不利索了,看得旁边甜儿直笑。
她昨天还以为晚香太夸张了,没想到,竟然是真的。
小姐喝醉了,会满院子乱跑,丝毫没有知觉。
“算了,这次就放过你了。不过我还是得出去一趟。娘的生辰快到了,我得挑一件礼物。”
晚香举手,“我陪小姐去。”
“那我也去!”甜儿乐呵呵地凑热闹。
三人齐刷刷地出门了,只是宋瓷脚步飞快,见人只是略微一点头,就猛猛往前冲,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。
等上了马车,才长舒一口气,好了,面子保住了。
看她这样,甜儿和晚香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,只是憋着笑。
马车走到半道上,突然停了下来。
车夫传来一道声音,“小姐,前面有辆马车拦住了我们的去路。”
“过不去吗。”
“是的,这马车实在是奇怪,明明是我们先过,突然就从巷子里冲出来...”车夫握着缰绳,不满嘀咕。
对面马车看起来华丽,但实在是过于不讲理了。
就好像,好像故意找茬。
“谁家这么无力,居然挡住了我们的去路,我家夫人忙着上山去礼佛,耽误了时间,你们可怎么赔。”
车夫见过无耻的,没见过如此无耻的,居然倒打一耙。
宋瓷不慌,反正她不急,也懒得跟人起冲突,“算了,你让让他们。”
车夫替自家小姐委屈,不甘不愿地往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