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亮红着脸,低声说道:“书记,我不该试探您,我以后不会了。”
李仕山见陈亮的态度不错,脸色也好了许多,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道:“坐下说吧。”
“书记,我还是站着听吧。”此时的陈亮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,连连摇头。
李仕山见状也就随他,继续说道:“老陈,新来的常务确实是我的人,也是我调过来的,是自己人可以相信。”
“以后工作上,你们要团结一致,不要搞窝里斗。”
“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里勾心斗角,怎么来的,就怎么给我回去。”
李仕山最后一句,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,这让陈亮又紧张起来。
他一挺胸膛,大声地说道:“请书记放心,我陈亮绝对不会服从您的指示,不会搞这一套。”
“好。”李仕山点点头,向他布置起任务来。
“后天徐部长的安保工作你要提前准备起来,你亲自到进入谷山的公路口等着,把他们一路安全地护送到县里。”
“好的,书记。”
“还有维稳这块,你也要盯紧了。市里就快要召开两会了,这个时间段我们谷山可不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。”
陈亮快速地把李仕山的指示全部记录在本子上,然后立正敬礼,“书记,我现在就去安排。”
说完,陈亮就要转身离开,李仕山却又叫住了他。
“等下~”李仕山说着就俯身从自己带回来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。
“这是我在燕京买的小礼物,你拿着。”
陈亮赶紧推辞道:“书记,不用了。”
李仕山直接起身将盒子塞到陈亮的手里,“就是一块军用手表,对你应该挺实用的。”
“这~”陈亮有些吃惊又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没想到书记竟然知道自己喜欢手表,而且还是军用手表。
这可是自己的心头好啊。
拿着手表离开了办公室的陈亮,刚坐上自己的车就迫不及待打开了盒子。
可看见手表的样子后,身体就是一颤。
这是“白头鹰”的mtm军用手表。
他以前看电影《破坏者》的时候,就喜欢上阿诺施瓦辛格手上戴的这块mtm军用手表。
他可是记得没在书记面前说过此事,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“嘶~”陈亮倒吸一口凉气。
恐怖如斯!
书记对自己了如指掌啊。
陈亮又想起刚才自己刚才的拙劣演技和李仕山敲打自己的话,后背冷汗都下来了。
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县委楼,彻底打消了自己的任何小心思。
此时的李仕山还站在窗户边,看着陈亮的车缓缓离去,也是长叹一口气。
李仕山感觉好累,心好累。
在来谷山之前,不管是在黄岚还是在省城,身边都有老师提醒自己。
只要自己感觉不对劲儿的事情,都可以向老师请教。
可是来了谷山之后,几乎就是和老师断了联系。
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。
可是没有人商量,心里总觉得不踏实。
就像这次,李太奇突然病了。
明明知道有不对劲儿的地方,可就是想不到该如何应对,只能提心吊胆地防着。
只有千里做贼,哪有千里防贼。
万一自己百密一疏,说不定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。
不过好在,沈峰马上要来了。
以他的智商,肯定能看出不少问题出来。
“但愿一切都会顺利吧。”
李仕山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后,转身又坐回到办公桌后面,拿起了谷山公路的招标文件。
再过几天,谷山公路的项目招标也要开始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李仕山就召集了主要部门的一把手过来开会。
早上九点一刻,县委、县政府主要部门的一把手走进了县委办公楼三楼的会议室。
他们刚一进屋,都不由地愣了一下,都还以为走错了地方。
如今的会议室墙壁已经粉刷一新。
原来老旧的会议桌换成了崭新的朱红色椭圆的环形。
会议桌中间镂空的位置放着绿植,之前的木椅子也换成了柔软的皮椅。
最亮眼的还是会议桌上首位置后面的那面墙,原来光秃秃的白墙如今正中间位置挂上了党徽,两侧是各五面红旗。
这般精心地布置,让原本普普通通的会议室瞬间焕然一新,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。
众人纷纷落座,轻声交谈着,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议论纷纷。
所有人都到齐后不久,李仕山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今天李仕山给所有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。
他身姿挺拔,步伐稳健,每一步都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只见他径直走向上首的位置,缓缓坐下。
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,这一看,不禁暗暗心惊。
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,李仕山稳稳地背靠着那面闪耀着光芒的党徽。
就感觉党徽的光芒仿佛为李仕山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,将他衬托得无比高大,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,令人仰止。
此刻这些官员心里有真的变化,可不仅仅是李仕山后面那面墙的缘故,更是因为上一次常委会结束后的影响。
在场的官员消息那可是十分灵通,在常委会结束不久他们就知道了情况。
李太奇的心腹马占友不仅没“入常”,反而被调到了市招商局。
于保治和范有亮被李仕山强势提名为县委常委人选。
这两个消息就像是一枚原子弹丢进了谷山的官场,爆炸威力惊人。
大家都知道于保治和马占友可是李太奇的左膀右臂。
结果,李仕山把一个人调走,一个人被他“诏安”。
这就相当于把李太奇的两个胳膊全砍了。
狠,太狠了。
所有人现在都意识到了一件事,谷山要变天了。
就在这样的气氛中,所有人过完了五一。
如今李仕山强势归来,所有人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。
他现在可是真正意义上掌握着全县中层官员“命脉”的县委书记了。
只见李仕山刚坐下,会场就立刻安静下来。
每个人态度那叫一个恭顺,可以用“小心谨慎”来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