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我有事找你!”
“二少爷,您不能进去。”
下一秒,窦斯礼直接推开了房门。
门口两个警卫员连忙道歉:“对不起,大少爷,我们没能拦住二少爷……”
窦斯齐已经做好了表情管理,对那两个警卫员挥挥手,示意他们出去。
而后才对上窦斯礼带着怒气的双眸。
“是谁惹了我二弟不高兴的?你说,我帮你教训他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窦斯礼压下了心中的不满,走上前,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。
“哥,你之前跟我说过的,要把医院门口碰到的那个女人送给我。现在都过了多久了?快一个月了吧?我连她的人影都没见着。你是忘了这件事了吗?如果你忘了,我自己去找她,反正上次我已经跟她交换联系方式了。”
提到“上次”,窦斯齐的脸色不自觉沉了下。
那天他是另有安排的。
他想等夏灼灼进更衣室的时候,趁机把人抓走,顺便嫁祸到窦斯礼身上。
没想到夏灼灼是去买男装,根本没进试衣间。
他当时打算作罢,直接离开。
谁曾想,他这个蠢猪一样的弟弟,自己去闹了一出英雄救美。
这么拙劣的把戏,夏灼灼但凡深查下去,或是叫了司慎行来了,那么立刻就会查到他们兄弟俩头上。
他因此在商场门口大骂了窦斯礼一顿。
只是后来他情绪稳定下来,又跟窦斯礼道歉,并且保证会把夏灼灼送到他床上。
结果后来又出了白家订婚宴的事情,一拖,就拖到了现在。
窦斯齐再次压下怒火,人冷静下来之后,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了。
他闻到了窦斯礼身上的酒味。
“喝酒了?”
“随便喝了点……”
“跟谁喝的?”
窦斯礼莫名有点心虚,气焰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。
“就、就以前在沪城认识的几个朋友。”
“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,你刚出狱,交点正常朋友。”
窦斯礼的怒火一下子蹿上来。
“怎么?大哥的朋友就是正常朋友,我的朋友就都不是正常人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你不用跟我扯那么多,只需要回答我,那个女人那件事,你到底要不要帮我?如果不帮,我自己来。”
窦斯齐已经冷静下来,因此也不跟窦斯礼生气。
他语气平静地说:“你自己来吧。”
窦斯礼眉头一皱,就听窦斯齐说:“你自己去,把她绑到你床上。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,那个女人身份不一般。”
窦斯礼嗤笑。
“身份再不一般,能有咱们窦家不一般?”
窦斯齐一句话让窦斯礼僵住。
“她是司慎行的未婚妻。”
“……”
窦斯礼大骇,舌头都不灵活了。
“真、真的假的?”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“……”
窦斯礼不说话了,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今天喝了点小酒,是跟一个刚出狱的狱友。
那个狱友在包厢里帮他点了几个陪酒的,他往常很好这一口,今天却索然无味。
原因无他,这些女人,加起来也不如夏灼灼一个漂亮。
所以他喝到一半就走了,回来找他哥要夏灼灼。
却没想到,夏灼灼竟然是司慎行的未婚妻?
那身份的确不一般。
他虽然不管事,但是很清楚,就连他爸多多少少都要看司慎行一点面子,如果惹恼了司慎行,连他爸都保不住他。
可是就这么放弃,着实难受。
原本只是一个女人而已,再漂亮,如果他得到了,就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了。
可发现这个女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之后,这个女人就成了执念了。
“那我……没机会了?”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。
他对他这个大哥,还是有一点崇拜在身上的。
只因为每次惹事,他大哥都能帮他救场。
当然,他没深想,为什么他每次惹事,窦部长和窦老爷子都能立刻知道。
他的脑子就不擅长于思考这些,只擅长吃喝玩乐。
只听窦斯齐说:“当然有机会。”
窦斯礼心里没抱什么希望,听到这话,很意外地愣了一下。
“大哥,你真有办法?”
“你想要的东西,我什么时候没帮你弄到过?一个女人而已……”
“可你说她是司慎行的女人。”
“的确,所以需要费点时间钻营,而不是直接绑了她。你要是相信我,这件事我帮你谋划,要是不相信,你就自己想办法。”
“我当然信你!”
“那你就不能像今天这样急躁。”
“我错了,大哥。”窦斯礼认错很快,因为他知道,这么做有利于他。
窦斯齐点头。
“那你回去好好休息,醒醒酒,这阵子别乱跑,我随时要找你。”
“好嘞!”
窦斯礼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窦斯齐望着窦斯礼兴奋的背影,眼底尽是冷嘲。
蠢货。
不过,这蠢货是他自己“培养”的。
小的时候,窦斯礼还是挺机灵的,甚至考试还经常拿第一。
是有个人,告诉他要怎么“培养”弟弟。
那个人,就是大他三岁的季远。
季远就是这么把季恒养废的。
季远的办法很管用,所以他也成功了。
而且青出于蓝。
窦斯礼比季恒更纨绔,更荒唐。
窦斯齐又点了一支烟,静静地笑了。
这一次,他要夏灼灼跟窦斯礼一起死。
烟雾弥漫,往上升腾,像是一条毒蛇在蜿蜒前行。
……
夏灼灼在暗部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“怎么了?是感冒了吗?”旁边的金虎问她。
夏灼灼摇头:“没有,就是吸进了一点灰尘。”
暗部的地下基地已经做好了,今天她是来视察的。
“做的不错,明后天好好打扫一下卫生,再放几台去甲醛的机器,再过几个月就能住下来了。”
人都在上面,虽然有工厂做掩护,但总归不太安全。
谷仔也很高兴地说:“这儿跟咱们在京都以前的基地一模一样,我真想快点住下来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夏灼灼说:“先晾一晾,等甲醛检测通过了,再住下来。”
金虎说:“我用的都是好材料,基本没有什么甲醛,最多一个月就能住人了。”
“好,那一个月后,我们办乔迁宴,大家都好好聚一聚。”夏灼灼说。
谷仔欢呼起来。
夏灼灼无奈摇头。
她跟金虎两个人一边逛,一边说话。
后来调查古武堂的事情,她交给了金虎来办。
金虎已经查到了一点。
“那家酒店的确是他们的据点,但他们只有在每逢每个月的一号的时候会在这里碰面,其他时间,都是分散的。”
夏灼灼了然。
“怪不得我当时派去查的人,没在酒店查出什么不对劲,原来是没到日期。不过按你这么说,只要一号去抓人,就能把人一窝端?”
“没错!”
夏灼灼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可惜,现在是十月九号,还有二十几天才能到一号。
“不着急。”金虎劝她说:“我们正好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,到时候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,一网打尽。”
夏灼灼点头。
“放心,我不会急。一步步来。”
金虎应声。
谷仔这时候过来了。
“老大,要一起吃点夜宵吗?”
夏灼灼说可以。
结果谷仔拿过来两杯泡面。
“这是红烧牛肉面,这是老坛酸菜面,您要哪个口味?”
夏灼灼问:“你叫我吃夜宵,就吃这个?”
“是啊。”谷仔挠挠头,说:“秋雨不在,没个烧饭的。”
夏灼灼听懂了,笑道:“你要是想小雨,随时来我家看她。你可以说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谢谢老大!”
他道了谢,很快送上来一盘日式烧鸟。
夏灼灼:“……”
她一脸无语,就知道谷仔是为了秋雨!
“再敢给我装可怜,你等着瞧!”
谷仔连忙做了个“拜佛”的手势。
“我错了,老大……”
夏灼灼当然没有真的生气,插科打诨几句,她正色道:“你跟小雨,现在属于什么情况?”
谷仔看了眼金虎。
金虎立刻说自己去看看下水管有没有问题,退了出去。
谷仔这才开口:“我们在一起了。”
夏灼灼眼皮一跳:“这么快?”
谷仔点头,说:“那天跟您聊完之后,我就想好了,先试探她的意思,如果她对我没意思,我从此跟她只是朋友,不会让她尴尬。结果我还没试探,小雨就先……跟我表白了。”
夏灼灼既觉得意料之中,又觉得很正常。
“小雨是个很洒脱的女孩子,敢爱敢恨,你不能辜负她。如果你哪天变心了,我会替她先废了你。”
变心,在夏灼灼这里很严重。
谷仔明白。
他郑重表示,自己这辈子,只会有她这一个女人。
“只不过……”谷仔说:“她家里未必能接受我。”
夏灼灼道:“我们不会一直活在地下的,很快,我们就能见到光明。说不定这地下一层都用不上了。”
又说:“小雨跟她爸妈关系一般,跟她爷爷更亲。你得好好想想,到时候该怎么讨好他老人家。”
谷仔听了这话,搓搓手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夏灼灼看他一眼,问:“你已经想到怎么讨好秋老了?”
“我有个蠢主意,不知道行不行……”
“你说。”
谷仔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。
夏灼灼听完,狠狠吃了一惊。
“你、你认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