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小骗子(1 / 1)

絮絮叨叨,一直说道。

白栀的那些年,他们终于都知道了百分之四十。

笑死,就那点时间,那么长的时间,那么多的事情,他们根本不可能全部知道。

知道百分之六十都是他们时间多,加上白栀开朗想和他们说。

到了地球,尹南风两人还没有和白栀说话道别,白栀就被解雨臣和黑瞎子带走了。

不止带走了,还给大家都发了消息,禁止有人去找白栀。

至于为什么,那就要回想一下白栀说的那件事情了。

在白栀睡着之后,解雨臣和黑瞎子两人黑着脸,看着对方,坐了半个晚上。

“小骗子。”

解雨臣那句话,轻飘飘的,好似永不落地般轻盈,但是又有千斤重,砸在地上。

“她本来就这样,不是吗?谎话连篇,连自己都骗。”

黑瞎子现在看着白栀,就感觉好像在照镜子。

他们这种人活了那么长的时间,经历了那么多,地位身份不停变化,是不能片面的评价的。

两人坐在中堂,你一边我一边,看着灯笼里的烛光。

“这段时间别让她见人了,要不然又该要死要活了。”

黑瞎子透过窗户,看着外面的景色。

“知道了,搬家吧,等小小姐和咱们联系再深一点,再回来。”

最后,两人在快要天明的时候,浑身僵硬的上了楼,洗漱躺在床上休息。

睡不着,压根睡不着。

家里就一张床,仨人睡,现在中间的那个人走了,他俩还一副郁结在心的样子,怎么躺着都觉得别扭。

解雨臣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,从床上坐了起来,枕头重叠,靠在上面,点了一支烟。

“你说栀子那些年得多苦啊!她以前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,把普通人牵扯进去。

那可是一个星球的人啊,全没了,在栀子眼前。”

他们俩从来不信白栀是那个袖手旁观的人,也不信她在被人知道长生的时候,找到可以利用的人,却被反向洗脑。

而且,白栀对于她的钱很看重的。

她付出了那么多,怎么可能会让她的付出变成灰烬。

她得到的东西,远没有付出的多。

黑瞎子躺在床上,抱着白栀的枕头,看着他旁边矮几上的小夜灯。

暗的不行,白栀偶尔起夜都看不清的那种。

可是很漂亮啊?

小小的草地上,是可可爱爱的小动物们,它们还抱着一颗小粉心。

做出这样小夜灯的白栀,怎么会“变成”他呢?

不对,他是尽可能的活。

但是白栀不一样,她是必须活着,她的目的没有达到,怎么敢死。

见黑瞎子没有动静,解雨臣很生气,拿着枕头砸向黑瞎子。

“你倒是说话啊!”

黑瞎子转身看着解雨臣,心里不断念着\"这是小小姐养的,不能打死,不能打死。\"。

深吸一口气,抱着枕头,下了床,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扔给解雨臣。

真的,喝了吧,喝了赶紧睡。

解雨臣看着手里的啤酒,更生气了。

这是嫌弃他烦了?

无视解雨臣瞪着的眼睛,黑瞎子上床,准备睡觉。

“说啥,说心地善良的小小姐最后变成了那场灾难的主导者?

还是说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,回首望去,却只剩下“算了”?

还是说咱俩到现在前路不明就算了,小小姐的前路还不如不明。”

就白栀那个状态,都说不好她在深渊里是什么情况。

是沉沦,还是自我消遣。

他到现在更不知道白栀是否需要拯救。

说句更不好听的,白栀以后对于他们俩是什么想法,他俩都拿不准。

想到这,黑瞎子也生气了。

要不是解雨臣,他今天本可以睡一个好觉的。

“啥说!

说小小姐以后可能会接受咱俩,但是可能是炮友吗?”

黑瞎子一句话,终结了这场交谈会。

解雨臣闻言打开啤酒瓶,喝了一口,躺下了。

“睡觉吧,太晚了。”

之后的几天,就好像马上要离异的夫妻一样,奇奇怪怪的相处着。

张起灵带着几个张家人,天天趴在墙头监视他俩。

他怕白栀回来之后,家没了。

然后,家真没了。

不是白栀的,是他的。

张起灵委屈巴巴的抱着穿着改良汉服的白玛娃娃跟白玛告状。

那衣服还是白栀给他送的生日礼物之一呢。

亲手做的,还配了小首饰。

“解雨臣和瞎子把白栀带走了,我都没有看见她。”

白玛拿着铲子,背着背篓,身后跟着张拂林,一脸无奈的看着打视频告状的儿子。

“小官,你要知道,栀子除了和我们有感情,剩下的,我们没有任何身份能过问栀子的事情。”

揪着娃娃身上的那根布带,张起灵还在反驳。

“他俩也没有。”

又没有结婚,上哪来关系。

张拂林看着越来越“小”的儿子,开始嫌弃了。

“白栀姓解,解雨臣也姓解。黑瞎子姓齐,千年前身体里流淌着白栀身上血,哪怕是一半。”

鄙视的看了张起灵一眼:“只有你没有关系,除了是她感情上的孩子。”

反正他是不会像白栀对张起灵那样“好”,他真的会很嫌弃,很烦。

至少,他不喜欢张起灵在他黏着白玛的时候插在中间。

但是白栀和任何一任丈夫在的时候,张起灵都能插在中间。

张起灵被张拂林给气到了,眼圈都红了,惹得白玛一阵心疼。

“那小官来找妈妈好不好?栀子她去治病了,不能在和你一起玩了。

可是妈妈没有,妈妈想小官了。

小官跟着妈妈,挖一些对栀子身体好的草药,到时候送给栀子。

这样栀子就会好的快,栀子和小官的感情也会更深厚。”

张起灵知道白玛说的对,但是父子间那种“针尖对麦芒”的感情,让他决定坑一下老父亲。

看了一眼张拂林,张起灵表现的有些局促不安。

但是白玛一眼就看出了张起灵掩藏着的跃跃欲试。

“没事的,拂林哥不会说小官的,我会看着拂林哥的。

不会让爸爸打扰我们母子两相处的,妈妈保证。”

这下,张起灵满意了。

“那我来找妈妈。”

关了视频,张起灵兴冲冲的将白栀这些天送给他的礼物都扔进行李箱,然后跑了。

剩下的几人,只能各回各家,工作的工作,躺着的躺着。

是的,躺着的是吴邪。

躺在沙发上,对面是兢兢业业的解九爷。

“唉~妹妹没了,被黄毛拐走了。”

解九爷抿嘴,无视了对解雨臣那个黄毛的评价。

说吧,反正说的又不是他。

话题中心的三人,现在正在一处很“危险”的地方。

悬崖峭壁上,那里有一座房子。

高高的,陡峭的。房子的两侧,还有艰难生长的树木。

也就是科技实在好,要不然,千年前AI制作出的反人类的房子,也不能在现在造出来。

黑瞎子和白栀,躺在窄窄的床上,盖着被子,看着外面的风雪。

解雨臣在大屋子里处理工作,所以被他捡了便宜。

“小小姐,怕不怕?喜欢吗?”

先不说怕不怕,白栀现在很难受啊!

她是真的不习惯这样子。

她还是个姑娘,真的要这么刺激吗?

黑瞎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,枕头放在平行床铺的窗台上靠着。

发达的胸肌,往下是结实的腹肌。

一块一块的,看上去就眼馋。

没有衣服啊!没有衣服!

看着“藏起来”的白栀,黑瞎子往下缩了缩,从背后抱住白栀。

调皮的凑到白栀的耳边,拿呼出去的热气去扰白栀,然后看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颤动,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却不停乱转的眼球。

“那年你说你想要看那些美景,找自己以前要找到诗意。

你在我眼里,一直都是那样小姑娘。

单纯的,可爱的,傻乎乎的。

不要怕,我爱你。

以前的你,现在的你,我都爱。

你只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受了苦,你不是变了,你只是成长了,你的底色没有变过。

我爱你,我的妻子,我的小小姐。

我早就见过你所谓的不堪了,你忘了吗?

你身上,有我的痕迹,那是我教出来的。”

白栀忽的睁开眼睛,看着外面的白雪飞扬。

狂风将树枝吹得乱动,卷携着雪花,舞出漂亮的圆圈。

“不要怕,你在我的怀里,你听见了我的心跳吗?

那隐秘的,在皮肉之下的爱意。

你是我的妻子,我们从没有结束这场婚姻,谁也不曾说过离婚。”

人在足够安全的地方会爱上极端天气的。

爱人的怀里,和好像能被风吹落的房子。

白栀的心,随着黑瞎子的话,慢慢“落回”了她的躯体里。

“黑瞎子爱小骗子。”

在无序中,找到更加无序的爱。

没有人会不爱小骗子。

他俩是含情脉脉了,解雨臣回来一看,世界毁灭了。

这都不是天塌了,是世界毁灭了。

他就说呢,这个屋子为什么会有这么窄小的地方。

只能容纳下一张床,剩下的啥都放不下,最后只能将窗台做一个延伸,放下一个杯子。

感情是拿这个地方诱拐他媳妇!

还“黑瞎子爱小骗子~”

谁说他媳妇是骗子了?谁说的!

他还没有说呢!

他才应该是第一个!

解雨臣可能会忍耐,然后制定计划,迅速行动。

可是白栀养的不会,他下手可快了。

将白栀连带着被子一起打包带走,留下黑瞎子一个人光溜溜的在床上看风景。

至于他会不会着凉,解雨臣才不管呢。

白栀是猫猫,也是小鸟。

她喜欢在高处摇晃的感觉,那是自由的感觉,也是她对死亡的“挑衅”。

站在悬浮升降台上,解雨臣抱着白栀,升到了五米高的悬浮床上。

那是一个鸟窝形状的床,他们在里面,感觉很有安全感。

解雨臣没有抱着白栀,而是和她面对面坐着。

“骗子。”

白栀疑惑解雨臣的控诉,因为很明显他说的不是关于她口中那经不起推敲的事迹。

“没有。”

她没有骗解雨臣……吧。

白栀有些疑惑,她好像真的没有骗解雨臣感情。

她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?

解雨臣伤心的看着白栀的眼睛,好像要看到她那颗鲜红的心脏。

“你说过,白栀永远爱解雨臣,可是你食言了。”

白栀无奈的看着又在想她索取的小孩,想笑又想哭。

“我爱你,但不是爱情。

我爱你,所以希望你好,你可以利用我让自己活的好,我愿意。

我爱你,所以我从不觉得你一定要爱我,我对你一无所求。

我爱你,所以我不索取,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能给的一切。

你知道的,从来都知道。”

解雨臣知道,所以得寸进尺。

眼泪突然落下,圆圆的,只有一颗,落在白栀身上的被子上。

那是解雨臣小心的枕着白栀的腿,拉着她的手,落下的。

“可是解雨臣爱白栀,白栀是解雨臣的妻子,我爱你,我想要你的爱,什么爱都想要。

我还是解雨臣,你有我妻子的记忆,你有我妻子的财产,你难道不是白栀了吗?

为什么现在的你不爱我了,你还说你不是个骗子。

你是最大的骗子,你说爱我到死。

你现明明活着,但是你却不爱解雨臣了。”

看着哪怕是哭泣也不忘记生怒视自己的解雨臣,白栀真的有些无力。

好像那不对,但是好像又很对。

白栀眼前的解雨臣一定是公孙家的人,要不然怎么那么能说会道呢?

“你胡搅蛮缠。”

解雨臣不反驳,也不赞同,只是执拗盯着白栀的眼睛。

“白栀。”

不是在叫她,而是要白栀的承诺。

要白栀再一次说出那句让他心安的话。

白栀知道,那是她养出来的贪婪小孩又在闹脾气了。

“永远。”

“爱。”

“解雨臣。”

白栀说的话更像是一声叹息。

她认命了,她就是惯着解雨臣。

她再一次承认了,白栀永远无法拒绝解雨臣。

看着解雨臣破涕而笑,眼泪却流的更多了。

是串好的珍珠长链,是闪烁的钻石光芒。

伸手轻轻的捏着解雨臣的耳垂,白栀喟叹道:“你太坏了。”

明明该是解雨臣哄她的,但是解雨臣哭一哭,就变成了她哄解雨臣。

刚刚黑瞎子都是哄她,现在面对解雨臣,却只能是她哄他。

解雨臣得偿所愿,钻进白栀的怀里,搂着她的腰,开心的蹭了蹭。

“你是骗子,所以我才变坏的。”

白栀轻轻的拍着解雨臣的背,看着除了他们和被子,啥都没有的床,重重的叹气。

“嗯,我是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