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你预备如何报复?(1 / 1)

好一出将计就计,借刀杀人。

沈怀安将手中的信纸揉皱成一团,扔在烛火之上,火舌立刻卷没了整团纸,他眸中带着冷意,嗤笑一声,“敢算计到孤的头上,找死!”

“来人,召请荣安侯府陆老夫人入宫,就说赏菊宴目的未达,请陆老夫人来,再商讨对策。”

朱氏是母后用了许多年的刀,可是这把刀钝了,也该磨一磨了!

……

傍晚,江知念还是去了一趟镇国公府,不过经历了这一遭,皎皎还未醒来。

何夫人心疼地守在皎皎身边,寸步不离,看到江知念来了,她知晓今日还好有江知念在,“今日还要多谢世子妃。”

“是我没有照顾好皎皎。”江知念颇为自责,她当时便不应该听皎皎的,去追陆君砚,陆君砚如何说也是个男人,再吃亏又能吃亏到哪里去?

而她也是被朱氏的阳谋给骗了,以为是以皎皎为诱饵引她上钩,却不曾想,皎皎当真也是她们的目标。

何夫人是个明事理的,看到江知念如此自责,忍不住去拉住她的手,劝慰道,“所幸皎皎并没有让奸人得逞,世子妃也不必自责了,皎皎亲兄长就在身边,没有看顾好皎皎,自然是他的责任最大。”

将何皎皎接回来后,何昱就被叫去罚跪,本就力竭的身子,三十军棍打在何昱身上,何将军和何夫人,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确实是气得不轻,因为这一大意,差点把皎皎的一辈子毁了。

江知念目光落到皎皎苍白的小脸上,还记得第一次见皎皎,便是在春蒐的围场上,张扬又个性的少女骑着马闯入她的眼帘,叫嚣着要和她赛马。

转眼间,就躺在这床榻上,消磨了生气。

“对了,世子妃……”

“何夫人叫我知念便好。”

“知念啊,正厅里那个温长安,与你的关系……”何夫人还是没忍住问道,她只知一二,本不想八卦,可是眼下温长安关系到皎皎的清誉。

虽说温长安嘴上说得好听,可她不得不多长个心眼,也想从江知念口中了解了解他的为人。

江知念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,“何夫人应当听说过我的身世,之前江夫人抱错,将我从温家带到江府,之前我对温家也没什么了解。”

“不过,温大人能够凭借自身,考上状元,又在这么短时间,升至这个位置,想来品行方面,也不会太差。”

何夫人点点头,稍稍放心一些。

若是如此,圣上看人应当不会出什么错。

“再者,何夫人可知中秋夜的事情……”江知念将中秋那日她所知事情一一说来,想必皎皎怕家人担心,压根没说出去过。

平心而论,温长安若是因为自己好心救人,反倒被镇国公府怀疑打压,不免叫人寒心。

若是旁人帮了皎皎,还事事考虑周到,那她也会帮忙说两句话。

何夫人听了,也觉得江知念说得有理,换做不安好心的男子,早就想宣扬此事,凭靠着何家平步青云。

毕竟只要是为了皎皎,何家的确会妥协。

朱决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吗?

可温长安在皎皎中毒的情况之下,不仅没有趁人之危,还维护皎皎的清誉,就冲这些,何夫人也放下心来。

看完皎皎,她原本准备回去了了,但何夫人非要带她去前厅,说是镇国公一定要再当面谢她一次。

这一次,镇国公还询问了关于朱决的事情。

想必是顾及江知念和陆君砚,担心她们夹在中间难做。

“朱决如今就在世子手中。”江知念喝了一口茶,不紧不慢道。

“什么?!”

不是说不知所踪吗?

见镇国公惊怒又不可置信的模样,江知念也是意外,“此事何世子没有同镇国公说吗?当时我与何世子敢来时,恰好看到皎皎情急之下跳下静湖。”

“那朱决,就在房中冲出来,还想抓住皎皎。”

“混账东西!”镇国公猛地拍着桌子,吓得江知念微微一抖,何夫人赶紧嗔他一眼,“吓着知念了!”

“想来世子没注意到,便跳下水寻皎皎去了。世子担心朱决会畏罪潜逃,便提前将他绑了回去。”

“今日,长公主府鱼龙混杂,才出此下策。他敢害皎皎,我亦不会放过他!”江知念沉声道。

镇国公镇国公夫人不疑有二。

……

从镇国公府回到侯府,夜已经深了,正想回琳琅阁,云初亲自等在琳琅阁外,“世子请世子妃前去。”

想到赏菊宴之事,她当即就过去了,将整件事情告知陆君砚后,陆君砚问道,“荣寿院那位,你预备如何报复?”

江知念睇他一眼,“她是你祖母,我一个晚辈,岂敢报复?”

听出其中意味,陆君砚轻笑道,“当初你嫁我时,便说了,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必顾及我……我与荣寿院,没有什么祖孙之情。”

江知念没接话,侧目之时,无意瞄见了陆君砚桌案上摆着的画轴,那画轴的装裱以及用料,看样子就昂贵无比。这种书画,连老师都没有几幅。

最重要的是,她从未见过。

她当即起身,朝桌案走去。

陆君砚心道不好,怎将此事忘了,可现在他“看不到”,便不该知晓江知念在做什么。

江知念一半是当真好奇这画轴是什么,一半存着捉弄陆君砚的心思,走到桌案前,将画轴卷开,才刚刚到了一半,陆君砚忽然出声:“知念!”

“…今日累了一日,不如早做休息。”

江知念手停下来,如自己所料,他还真是沉不住气。

“好。”

立刻收回了手,吩咐折柳进来服侍。

陆君砚暗暗松了一口气,殊不知,只一眼,江知念就已经看出了这个画轴中所画的人,正是她修复的陆君砚生母的画像。

她那几日熬灯瞎火的,早已将陆君砚母亲的面容刻入心中。

只是,这个卷轴不是凝香院的,又来自哪里呢?

方才卷轴只卷开了一半,只看到了贤德二字,便按下不提,自己琢磨起来。

今夜,江知念睡觉时熄了蜡烛,一开始听到江知念说要熄蜡烛时,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隐约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觉得可能是今日太疲累,想要好生休息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