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什么叫‘众叛亲离(1 / 1)

贾张氏咂了咂嘴,心中咒骂,脸上却又堆起笑,转头又往王家跑去。

“老王嫂,借我点面呗,我就擀两张饼,明儿还你。”

王嫂连门都没开,只隔着窗户冷冷回道:“家里小子要吃饺子,面不够了,张大娘你另找别人吧。”

院子里其他人听见声音,不动声色地拉上了门,关紧了窗,生怕被她赖上似的。偶尔几个小孩路过,看到贾张氏,都像见了鬼似的躲得远远的。

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嘴角抽搐着,眼神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。她心里翻江倒海,恨不得把这群人一个个骂个狗血淋头,但又不得不强作笑颜,继续低声下气地求人。

何雨柱靠在门边,看得分外清楚,心里乐开了花。他慢悠悠地嚼着牙签,暗自想着:

“让你以前嘴碎,背地里挑拨是非,今天知道什么叫‘众叛亲离’了吧?这才哪到哪儿呢,慢慢熬着吧,我看你能熬几天。”

这时,贾张氏又拎着空篮子,一瘸一拐地挪到了何雨柱家门前。她抬起头,眼神在何雨柱脸上飘了飘,似是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硬着头皮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

“雨柱啊……那个,大娘这不是锅里没米了嘛,你要是有点剩饭,给我盛一碗呗……”

何雨柱把牙签往门边一弹,啪的一声清脆作响。他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,似笑非笑地盯着贾张氏:

“大娘啊,您找我可算找对人了。可惜呀,我今儿个下班回来,锅底朝天,一粒米都没有了。”

他说话间,还夸张地拍拍自己瘪瘪的肚子,活像真的饿了一整天似的。

贾张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尴尬得仿佛能听见空气在咔咔作响。她张了张嘴,还想再说点什么,可何雨柱已经一抬手,砰的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,干净利落,不留半点余地。

门外的贾张氏呆立片刻,握着菜篮子的手微微颤抖。胸腔里涌起一股羞辱和愤怒交织的情绪,像浓稠的毒液在血管里沸腾,她咬着牙,眼眶渐渐泛红,但最终又只能转过身,拖着蹒跚的步子往自家那头走去。

院子里的邻居们隔着窗户、门缝偷偷看着,没人出声,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冷笑。

何雨柱靠在门后,听着贾张氏离去的脚步声,心里暗暗冷笑。

“还敢害人?呵,现在就让你自己尝尝,什么叫被孤立,什么叫求助无门。”

他走回屋里,点了盏昏黄的煤油灯,灯芯噼啪作响,发出几声微弱的爆裂声。昏暗的灯光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,映在墙上,仿佛一头耐心潜伏的猎豹,静静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时机。

何雨柱从柜子里摸出一小块剩下的红烧肉,随手夹了一块送进嘴里,嚼得满屋飘香。他想起贾张氏求人的那副狼狈样,咽下肉的时候,嘴角带着点掩饰不住的愉悦。

“才刚开始呢,张大娘,后面还有得你受的。”他心里默默地想着,眼里一闪而过一道森冷的光。

院子外头的风更大了,吹得树枝“咔咔”作响,夜色深沉而厚重,仿佛也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。

贾张氏蹲在自己破旧的门槛上,缩成一团,身旁那只菜篮子早已翻倒在地,里面连唯一的一根葱都滚到了泥地里,脏得不能再捡回来用了。她的脸在灯光下苍白得可怕,皱纹像干枯的沟壑,眼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。嘴里喃喃咒骂着,声音低哑,仿佛连空气都不屑于传递她的怨气。

“都他娘的没良心的……都一个德行!平时一个个假惺惺,这会儿倒好,一个都不肯帮我……”

贾张氏嘴里嘟囔着,心里却又忍不住发慌。她已经三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,家里早就断了炊,炉子里连一撮炭火都点不起来。原本打着借点米、蹭点面,熬一熬的主意,可谁成想,整个院子都像约好了一样,把她当瘟神避着。

而这一切,她再迟钝也想明白了:都是何雨柱在后头动了手脚。自打上次害得聋老太太一嘴辣椒之后,她在这院里的名声算是彻底烂透了。众人本就看她不顺眼,如今借着这股东风,一个个巴不得她早点滚蛋。

想到这里,贾张氏攥紧了手里的破篮子,指甲掐进掌心,疼得她直哆嗦,但这点疼意远比不上她心头那股又恨又怕的滋味。

“何雨柱,姓何的,你等着,老娘迟早有一口气,也要找你算账!”她心里咬牙切齿地发狠,但嘴上却只能哼哼唧唧地骂两句,连喊都不敢喊得太大声,生怕再惹来院里人更大的白眼。

就在她咬牙忍耐的时候,远远地,何雨柱慢吞吞地踱着步子过来了。他手里拎着个黑漆漆的小饭盒,脚步沉稳,神情懒洋洋的,像极了胜利归来的猎人。

贾张氏一看到他,眼珠子都红了,本能地想要跳起来去骂,但又硬生生忍了下来,嘴角抽搐着,连呼吸都显得粗重。

何雨柱看她这副又怨又怂的模样,心里那叫一个畅快。他晃了晃手里的饭盒,故意走得慢腾腾,还不忘冷嘲热讽:

“哎哟,大娘啊,这饭盒沉得很呢,里头都是炖肉和白米饭,香着呢,可惜喽——得有牙的人才能吃得动!”

他咬重了“有牙”的音,话里带着刺。

贾张氏听得眼眶发烫,胸口像被一把无情的钝刀子反复剜着。她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把何雨柱推倒,但她知道,就算扑上去,也只会更丢人。

何雨柱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,似乎觉得不过瘾,又慢条斯理地加了一句:

“大娘啊,咱们做人呢,得讲良心,平时多积点德,到了关键时刻,才有人肯搭把手,不是我说啊,您这人啊,可真是,活该!”

说完,他拎着饭盒扬长而去,走得潇洒自在,只留下贾张氏一个人,像根被风吹折的破草,孤零零地蜷缩在夜色中。

贾张氏眼前一阵发黑,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,只觉胸口闷得要炸开。她颤抖着抬头,发现邻居家的窗户缝里,隐隐约约透出几双冷冷的、漠然的眼睛。没有同情,没有怜悯,只有厌恶和防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