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4章 成功激怒(1 / 1)

那经理王洪峰认识郝树春呀,赶忙打招呼:“哎呀,春哥啊,三哥在楼上等你半天了啊,我送你上去。”

郝树春摆摆手说:“好兄弟,你忙你的,不用送了。”

然后就跟马五柱子上楼了。

王洪峰瞅了瞅马五柱子,心里还想着呢,这马五柱子在内蒙、吉林到处爱惹事儿,这怎么又不消停了呀?

到了楼上,郝树春“叭叭”敲门,喊道:“三哥,大春来了!”

赵三在屋里说: “进来吧。”

这赵三跟长春的其他大哥可不一样,像梁旭东混的时候,那是不允许别人跟他一起混,得按他的规矩来,说什么“我混一米八,你就得混一米五,得矮他一大截”,可赵三不一样,他是那种“我混我的,你随便混,你别超过我就行”的主儿,挺会做人的。

马五柱子一进屋,瞅见赵三,咧嘴一笑,喊了句:“大哥。”

郝树春就开口了:“三哥,我跟五柱子一起过来的。”

赵三瞅了瞅马五柱那狼狈样,心里就大概知道他俩是来找自己办事的,不过这三哥呀,本来现在就不太愿意揽事儿了,毕竟到了2002年那时候,形势变得很严格了,上头有人跟赵三说过,让他低调点儿,你看王志左洪武都舍都进去了,这形势可不太好呀,所以赵三也不咋爱吹牛逼、揽事儿了。

他就瞅着他俩说:“哟,稀客啊,大春啊,咋的了?这是找三哥我有啥事呀?”

郝树春脑子一转,心里想着不能自己先开口呀,就冲马五柱子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让他先说。

马五柱子会意,赶忙开口道:“三哥,你看我这事儿,哎呀,昨天可太憋屈了呀。我去找那王老五,车都没下呢,就被他们一帮人围着又是撞车,又是拿家伙事儿打我兄弟,我都没服啊,后来他们把我薅到猪圈里了,还扇我大嘴巴子,我还是没服呀。”

马五柱子接着说:“三哥,完了我就说‘你别打了,你再打,我大哥可不能让了’,他们就问我大哥是谁呀,我就说‘我大哥,红林大哥,赵红林三哥呀’,我寻思我提你这面子够大了吧,你猜猜那王老五说啥?”

马五柱子一脸气愤,“三哥,他说啥,你都预想不到啊,他说‘赵三是个嘚儿啊?他啥也不是,我给他啥面子?’,然后又叭叭地给我一顿揍,打得更狠了呀,三哥,昨天晚上他们把我们开车扔到大屯了,三哥,这仇你可得替我报啊,打我马五柱子,还敢这么骂你,太不把咱放眼里了,这小子啥也不是啊,就是个小混子!”

马五柱又添油加醋地说:“三哥,今天这事儿可不光是我的事儿了,那是在挑战你的权威呀,人家都不服你了呀,三哥!”

郝树春在一旁抽着烟,附和着说:“三哥,五柱子说的对呀,咱先不管是不是好哥们儿,五柱子有事儿了,咱不能不管呀,这事儿影响到你的权威了呀!”

赵三一听,心里就明白过来了,暗暗想着:“哼,都是千年的狐狸,还搁我这玩儿聊斋呢?这郝树春是想拿话激我呢,你这脑瓜可不比我笨呀,马五柱子这小子看着傻愣愣的,挨了揍,可实际上也不是一般人呐,这是在这儿给我下套呢。”

赵三一下子就想起以前的事儿了,十年前,自己要是被欺负了,就去提小贤,让小贤帮着揍对方,要么就提梁旭东,让梁旭东帮忙收拾人,现在倒好,马五柱这套路跟自己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呀,只不过这都2002年了,形势不一样了呀。

赵三瞅着马五柱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,心里想着:“妈的,我操,长春这社会都咋的了?嗯,他真那么说了?”

就问马五柱子:“那王老五敢那么说?”

马五柱子使劲点头: “嗯,三哥,我撒谎如有天崩地灭啊,五雷轰顶,爹死妈逼烂的,我发誓,三哥,你这么大的威名,我能不提你吗?他真这么说的,真就是这么回事儿。”

其实他也不算撒谎,当时他真提了他大哥是赵三,也真没好使。

赵三不耐烦地说:“行了,发个誓都这么埋汰,有他电话没啊?”

马五柱子赶忙说:“三哥,我这有。”

赵三说: “我在吉林省混,被人这么骂,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?我赵三咋得罪他了,我跟他也不熟啊?”

赵三皱着眉头说:“我曾经听一个大哥提过他,这小子好像是四平火车站那嘎达的,对,三哥我打电话问问。”

马五柱子赶紧把号码报出来,赵三照着就拨过去了。

再说另一边,王福山昨天晚上大获全胜,可高兴坏了,跟兄弟们喝酒喝到后半夜凌晨呢,这社会人平常起得晚,这会儿九点多钟了,他还在被窝里迷糊着呢,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,正猫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呢,电话就响了。

他不耐烦地嘟囔着:“睡迷糊了,谁呀?嗯,妈的,太早了,谁呀啊谁呀?”

接起来一听,对面说:“哎呀,王福山是吧,王老五呀,说话注意点啊,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长春圣地亚哥夜上海的老板,我叫赵红林,别人给面子都叫声三哥,不给面子叫声三儿也行!”

王福山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心里想着:“哎呀,是赵三呀,赵三那名头可大了呀,那我可得小心着点儿了。”

王福山一听是赵三,心里虽然有点意外,想着马五柱子还真认识赵三呀,之前还寻思他是吹牛逼呢,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,心想着赵三又能咋的,我也没得罪你呀,就客客气气地说:“哎呀,三哥,我知道你啊,哎呀,我寻思你都不能听过我吧。”

赵三一听,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了,回怼道:“哎呀,听过你呀,三哥我离四平能有多远呢,你看你跟马五柱子那事儿,在我面前可别耍心眼儿啊。哎呀,对了,兄弟啊,我跟五柱子这会儿在一起呢,还有那个长春七十八线、长江路鞋城的老板郝树春呢,大春那可是我弟弟呀,三哥我跟五柱子有点误会。”

接着又说:“昨天晚上他喝点酒,喝大了,他要不那样,我也不能让你动他呀,你这么的啊,兄弟,五柱子呢,你也别误会,五柱子,他不是我兄弟啊。”

马五柱子一听就急眼了,喊道:“我怎么不是你兄弟了呢?三哥,我咋就不是你兄弟了呀。”

赵三没理他,继续对王福山说:“但是呢,我得问问你,你打五柱子倒也没啥毛病,可你打五柱子的时候,骂我干啥呀?”

王福山赶忙说:“我没骂你啊,三哥,你可别听他瞎说,我没说你狗懒子都不是呀,马五柱子这小子能撒谎,我真没说这话!”

赵三一听,心里更来气了,本来就不爱管这事儿,本想撂下狠话说“那你俩这事儿没完,就拉倒吧”,然后把电话挂了,结果这王福山也较上劲了,可能是昨天晚上打仗打赢了,有点飘了呀。

王福山说道:“三哥,五柱子是你兄弟也好,不是你兄弟也罢,我可不知道。但他提你这么大的大哥了,我肯定得讲理呀,三哥,那我当时肯定得说你不好使啊,不能就这么给你面子呀。”

马五柱子在旁边一听,赶紧附和:“对,三哥,你瞧瞧我撒谎没啊?你看看,三哥,我当着你面,他还这么说呢,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!”

赵三没想到王福山敢这么跟自己说话,顿时火冒三丈,质问道:“老五啊,我赵红林啥时候得罪过你了,你说这话啥意思呀,你没得罪过我,咱俩确实没办过事儿,也没见过面。但我在长春,我这大哥当得也挺大的,四平的孙长春活着的时候也挺尊重我的,我知道咱没咋走动,可我这大哥的面子,你得讲理呀。”

王老五说:“不是那回事,我跟郝树春的事儿,马五柱子喝点马尿就来跟我瞎掺和,我都不认识你,你跟我不熟啊,肯定不好使啊!”

这话说的把赵三都气乐了,接着放狠话道:“行,兄弟啊,怎么的,我三个小时之内,要是不让你跪在我面前管我叫三哥,在吉林省,我赵三就不混了!”

这话可太硬气了呀,王福山当时也没害怕,那个年代都爱吹牛逼嘛,动不动就放狠话。

王福山一听就冷笑了,说:“啥?赵三,你在长春威风,还想让我三个小时之内去见你,给你下跪?你赵三是多大的大哥呀,你到四平这嘎达,你看我不把你拿捏得死死的,我能掐着你脖子,把你捏死!

赵三,你装什么逼呀?马五柱子啊,行,马五柱子,他是没整过我,你以为你是大哥,你厉害呗?你们一起来吧,哼,我要把你们都收拾了,今天我就成吉林省四平这地界最大的大哥了,在吉林省我都好使了,你来吧,你多带俩人啊,别带少了,不然我把你扔猪圈里边,再让你陪着马五柱子一起去吃猪食呢!”

赵三一听,气坏了,说:“行,小子,你跟我赵红林叫板,可有一年多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,上一个这么干的小子,早都消失了。兄弟啊,你给我等着,你不是挺牛逼吗?你等着。”

说完就气呼呼地把电话撂了。

这边赵三把电话一撂,马五柱子那嘴可就更来劲了,嚷嚷着:“三哥你别急眼,三哥,我可不是吹牛逼,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呀,之前我跟你说他多狂,你还不信呢,三哥,你看春哥在这儿听着呢,刚才他在电话里那嚣张样,三哥,你可得给我报仇呀!”

郝树春在旁边听着,心里想着:“行,行,行,我知道你们啥意思了,马五柱子呀,这次事儿我帮你摆了,以后你要再他妈挨揍,可别提我了,你说是我兄弟,我跟你很熟吗?”

赵三这会儿心里也不痛快,对着郝树春就埋怨起来了:“马五柱子这小子,哼,我怎么感觉你们在这儿一唱一和的,东一句西一句,杀鸡儆猴呢,郝树春,你别跟他俩扯犊子了,净往我身上揽事儿,你的事儿我本来不知道啊,你借着马五柱子这事儿,在这儿玩我呢,我天天帮你们擦屁股,事儿咋这么多呢,就算关系不错,天天这么多事儿,我赵三早晚得被烦死!”

赵三心里就预感这事儿不太妙了,毕竟王志和左洪武都已经进去了,现在形势可不比从前了呀。

郝树春虽说在长春也有点影响力,可跟赵三比起来,那还是差了不少,中间得差着一个档次呢。

郝树春这边之前刚出了人命案子,一条人命呢,到最后郝树春彻底完事儿的时候,好像一共涉及两条人命,不过那都是张宇干的事儿,其他人倒没牵扯上人命官司。

郝树春最早就知道四平有一个能管事的大哥,赵三这时候就把电话给这个大哥拨过去了。

你看这位大哥待的地儿,离这儿不远,也就一百来公里,在四平的一个大楼里面,那大楼看着可庄严了,外面广场上插着红旗,迎风飘舞,屋子里面摆着大地图、大地球仪,办公室老大了,外面还有好几个小秘书。

电话一响,直接就通到他的专线了。

接起电话,那边就说:“哎,你好,这里是四平政府,那个我是那什么委的书记,伟哥呀,啊?那个红林啊,赵三儿,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,老桑的弟弟啊,你三哥怎么样呀?”

赵三赶忙回着:“那个我三哥挺好的,上一次一别,这好长时间没联系了,大哥,不好意思啊,今天呢,还得求你一件事儿!”

“老桑呢,都是大哥的朋友,咱这也算自家人嘛,弟弟有啥事你就说,哎,只要是在四平境内啊,你哥我现在在这儿还能说得上话,哈哈。”

赵三接着说:“哥,上次咱们吃饭的时候,我提过一嘴,你跟身边人说那个梨树有个王福山,我当时还以为是咱弟弟呢,哎,这王福山呢,事儿可挺多呀,我有印象啊。”

对方一听,想了想说:“啊啊啊啊,他不是我弟弟,我想起来了,上次在桌上吃饭,那是四平六扇门的,谁来着,哦,马瑞军的弟弟呀,啊啊啊啊,算是哥哥们的弟弟吧。”

“那我记错了啊,哥,那你看我有点事儿啊麻烦你,因为我有个兄弟吧,被他给难为了,提我,他都挺不给面子的呀,提你那多少得给点面子吧?”

“他这算是活腻歪了啊,在四平,他不想好好待着了?你这么的啊,红林,你方便的话,你来一趟,哥给你找面子啊。”

赵三一听,赶紧说:“哎呀,哥,方便,我还寻思呢,我去看看你啊,一会儿,那我就过去啊,估摸个把小时就到了,我现在就安排这事儿。”电话一撂。

这位大哥那气质不凡呀,四方大脸,浓眉大眼的,长得跟赵忠祥似的,白衬衫,打领带,头上还扣着个小灰贝雷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