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古神的新娘4(1 / 1)

公山凉还在骂着,想到这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火神,骂到“狗屁火神!”

要不是有阵隔着,唾沫星子都要飞到站在最前那些老头脸上。

黑衣老者们本也不是养气的人,脸色难看,枯瘦手背青筋暴起,这会儿才有受不了的眼中迸着凶光回了一句:“兀那小儿,不得对神明无礼!”

明清清纤细手指攥住公山凉后襟把他往后轻扯,鸦青色色衣摆轻扬,该她上了。

弹幕亦是鼓劲:

【清清加油!】

【冲鸭!】

【打倒恶老头,迎娶大美人!】

【系统给的武功秘籍,搭配得当,有胜算!】

【美人,我们来了!】

【可恶啊,什么时候能跃进到可以穿梭时空的时候,我也想当大美人的盖世英雄!】

其间夹杂着金色文字:

【系统提示:xx掌接xx三步破绽最小。】

【系统出品的《掠影功》配《一叶障目》有奇效!】

【检测到敌方内力波动异常,建议开启护体罡气!】

【检测到阵型破绽·····】

明清清余光瞟过金字,系统还有这功能,以前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?她现在岂不就是有了王语嫣的慕容复,只是这王系统对她可没人家好,这个好色的狗系统,她只能说······干的漂亮,优势加大!

明清清长相可爱娇俏,瓷白的小脸上,一双杏眸燃着灼灼烈焰,叉腰昂首时发间有流光闪过,像是哪家教养的小女儿。说话时,就是一副没心机的样子,看着就不像是说谎,即便语带嘲讽,那或许也是基于事实?

“你们快放了我朋友,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那三座绣楼!以后你们建一座烧一座,新娘不能接触他人是吧,欸,我接触了,我们还一起吃饭了呢!以后我都去!看你们如何再行此恶事!”

她说着忽然歪头粲然一笑,

“啊,对了,我说你们夏家,好歹这宅子建了一片山脉,看着那么豪华,没想到面上光,吃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?食材不错,这手艺不行啊,前两日友人分给我那冬瓜盅寡淡无味,鱼汤也·····对了,你们是不是穷的吃不起饭了,那粥都得拿网捞!啧啧啧,真可怜,活那么大岁数也没吃两个好菜,要不要我给你们推荐个酒楼厨子?”

明清清他们潜进夏宅后,自然吃的都是夏家的。同样很幸运,五人吃食的消耗,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。

说实话夏家伙食不差,山珍海味的,差的只是新娘的饭菜,毕竟是要侍奉神明,当然要保持身体洁净无垢,呵呵。

更气的是,献祭前三日开始,这么寡淡少量的菜还减半了,最后一日还得净食,岂不是说大美人已经饿了一天了?

妈的,什么狗屁规矩,她就呵呵了。

明清清连着冷笑几声,她以后要带着美人白天火锅,晚上烤串,吃遍天下美食。

身旁的友人不知道清清为何这么说,对那些心思歹毒、毒蝎心肠的老头能有什么用,却不会拆她的台。

清清总能从意料之外的方向解决问题,以前是,说不定如今也一样。

身后江招衣袍鼓荡,周身气劲如游龙盘桓,剑意割裂空气发出龙吟之声。牧成夏足下生生陷进地里几分,衣袂翻卷如雪浪,两人气息如潮水漫过堤岸,周身暴烈的真气漩涡渐次收束——竟双双踏入宗师大圆满之境!

从一流顶尖直跃宗师大圆满?!

换了平时,明清清肯定要怒骂贼老天,这天分给她一点又怎样,然后立刻去闭关苦修,将熟练度刷到爆肝,让修为突飞猛进。

接着,剩下的同伴们也会受到刺激,纷纷投入修炼,境界飞涨。

这套流程,他们这个小队早就驾轻就熟了。

现在,明清清心里想法不可避免有一点点复杂,虽是己方实力增加,可是······这就是倾城绝色美人的威力吗?她怎么没有跳级破境?难不成是她对美人心意不及这两个男人?

不,明清清不信,一定是因为她是靠外挂和他们走了不一样的路,都怪系统!

明清清知道没有系统就没有现在的她,她估计都落在哪个老头的后院了。只是嘛,她从不责怪自己,所以就浅浅怪一下。

黑衣老者们本就因为那小白脸辱骂半天,面色铁青,这会儿听到明清清的话,更是竖起眉心。

再一看临场晋级的两个青年,内心复杂,即便是他们凭着······当年也做不到这样快的晋升,这是何等的妖孽?!一出现还俩!

九个大宗师和十五个宗师勉强还能控制自己,只脸色铁青着。

那二十一个顶尖一流高手更是双眼赤红,满面嫉恨。他们苦修了几十年,又在这深山老林里熬了不知多少岁月,才堪堪达到如今境界,却被这些年岁不及他们一半的“毛头小子”如此轻易地超越?这突破所花的时间,怕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吧?!

他们嗅着年轻人身上新鲜的血气,那是自己枯槁身躯再难企及的生机,可明明他们能活的岁月远超一般的大宗师。

咦?这个女人的内力?她的内力强度……怎么可能?宗师?还是……大宗师?!

哼,倒是会扮猪吃老虎,但他们会让她明白,有些场合,扮什么也吃不了老虎!

隐藏实力又有何用?他们一方光是大宗师便有足足九人,即便这五个年轻人全部踏入大宗师境界,他们也丝毫不惧!哼,真以为他们做得到吗?

“倒是小觑了尔等。”夏永昌突然笑开,他或许想笑的云淡风轻,展现出大家族族长的威仪。

可明清清只觉得这笑阴恻恻的,渗出森然寒意。那袭黑袍翻涌如墨云倾天,明清清被目光扫过的瞬间,仿佛有毒蛇鳞片刮过脊骨。

夏永昌轻叩腰间玉珏,神识。当微缩

夏永昌指尖转动着扳指,估算着对面实力,这内力也不知是真是假,神识扫荡整座山谷,来回犁过两遍,没发现其他人。

他也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人埋伏,毕竟入谷之时,神识也并未探到这五人。

不过无惧,他不信还有哪方势力能同夏家般强大,拿出这么多高手,要知道族地里可还闭关着不少大宗师,甚至是······

他目光扫过对面五人,视线掠过岩壁时瞳孔定住,这些人方才就呆在那个山洞里,他自成为族长后,来过山谷四次,从未发现此山洞,被这些人近几日开出的?那洞口的藤蔓明摆着不是。

族中在谷中祭祀上千年未有所觉,这些才来的人竟然发现还利用其躲了起来?有古怪!威压骤然倾泻。

大宗师的威压震慑下,空气骤然凝滞,草叶低伏拜姿态簌簌颤抖。

明清清直面大宗师内力威压丝毫不惧,她目前实力亦是短暂达到大宗师的境界,对立间只有她鬓角的几缕碎发被激荡的气流吹拂得微微晃动,发间小巧的首饰在两股针锋相对、铺天盖地的宗师威压碰撞中,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。

还怪好听的,明清清扬眉,带着挑衅。

虽然以前没有迎战过大宗师,她就是感觉这个带头的老头是个水货。

夏永昌如同放出威亚时一般,随意地又收回,既然已确定对面那黄毛丫头是实打实的大宗师,那就没必要再试探了,何须降了身份,接下来的事情,自有族中长老去做,无需他这位族长亲自动手了。

教训这些让人嫉妒,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的事,暂可放在一边,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

四十五名黑衣老者阴毒的目光掠过少女周身,沟壑纵横的面皮微微抽动。

他们想着这女人的话,倒是不惧她话里的威胁,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嘛——朋友?这女人认识新娘?她们早已见过?!这女人还潜进了绣楼?有大宗师和宗师守卫的绣楼?还分食过?

明清清望着祭坛中央,扬起比往日更甜的笑,很快,她很快就能救走美人了。

伴随着对面四十五个老头上下打量满是不信的目光,明清清勾起不屑挑衅的笑,“这世上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!”

然后抬手摊在身前,忽地旋身,鸦青裙裾绽开墨莲,纤白指尖划过虚空时,无声念道:“一叶障目!”

她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点,在四十九道灼灼视线里渐渐淡去轮廓。

黑衣老者们再不能保持镇静,俱是瞪大了眼。

“当啷!”有老者手中武器滑落。

分明看见那抹青影就立在七步外,可神识扫过竟是空空如也。

也是因为确信人还在当面,细细的一点点的看,才将人翻出来!真没有动丝毫位置,就站在你面前,却是生生让人无视。

哪怕一直留心,也会不自觉忽视她的存在,转念想起,不由惊出冷汗。

九个大宗师不约而同绷紧身体,互相看了一眼,竟然连他们都找不到人。

不由信了少女的话,她真的进了绣楼。

有按捺不住的看向为首的人:“族长!”

新娘不洁了啊!又不是凤凰命格,与人接触犯冲后,可不能再接近火神了,族里记载这样做过的,可是损失惨重啊。

即便眼前女人是在说谎,可又不是没有替代品,犯不着冒险。

族长苍老的眼皮微微颤动,思量着换人耽误时间和直接进行,哪个更得罪神明,进行下去也是无用功,想到他们的目的是镇压······

立刻做下决定:“换!”

没用的东西,和这些外人一起被清除掉吧!

明清清眼睛亮起!成了!

身旁的同伴也是心中欢欣升起,不愧是清清!

他们却没完全放松,握紧手中武器、毒药,接下来才是硬仗呢!这些老头可不会放过他们,要开始生死逃亡了。

明清清站在队伍最前,左右是江招和牧成夏,待会儿就要靠他们掩护自己‘抢亲’了,毕竟她明清清论拳脚虽不及队伍中的两个天之骄子,可论轻功,踏雪无痕的功夫,林间树叶也不曾因她晃过半声,可谓当世佼佼者。

凤素心亦是准备好了毒药要迷药,将药囊穗子往腕上缠紧三匝,对面的阵型该散了吧,也是时候给夏家这些高手上一课了,一流高手怎么了,一流照样能让你们吃亏,她垂着眸,唇角弯起新月般的弧度。

黑衣老者们没有立时散了阵型,先是一个一流高手大声喝止:“站住!夏渺别在往前了!”那声音比之被砂纸磨过的铜锣也好不了多少。

非必要,他们是不愿站上祭坛的。

明清清几人竖起耳朵,夏miao?这是她的名字吗?

五人俱是将这两个字在默念几遍,都不知是哪个字,只觉韵味讶髯,悦耳动听

牧成夏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缠绳,舌尖抵住上颚,将这二字在齿间滚了三滚。

江招的剑穗在空中画出弧度,目光落在红色嫁衣背影上。

他们躲在夏家这近半个月以来,知道了那么多秘辛,也从未畅听到少女的名字,甚至夏思怡——那位下一个会被献祭的小新娘,还是从她兄长临终泣血的呢喃里得知。

夏家称呼院里和绣楼里的都叫新娘,何必叫名字呢,终归会被献祭。未中选的姑娘褪下嫁衣就换上侍女青衣,留在院中绣楼伺候的,也是继承了前几代落选新娘名号的,以四季花草为名,奴仆的名字。

要说来,她们怎么不算是奴仆,有谁还记得她们本也是夏家族人吗?

在三座绣楼中心,有一处供奉着排位的独座小屋,排位无名,只桌岸上立着一份名册,上书‘某年某月某时,奉新娘夏······’

这些竟是被祭祀新娘的名字,夏家新娘竟是有名字的。一被确定带入院中后,她们会被取名,夏家人都是根据字辈取二字,新娘只一字,唯一的要求便是取水。

诸如夏渺,诸如夏思怡的夏涴。

只是叫得人少罢了,终归于祭坛深处,唤不换名的有什么必要呢?

明清清几人只恨当时只顾着唾弃夏家人虚伪,说新娘们怕是宁愿 没记住那几页纸上的名字,也不知夏渺是哪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