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为子安抚地说:“走无情道修炼的确可以快速提升修为,渡劫也会轻松一些,既然阿姝走不了这条路,我们就多给她准备一些渡劫法宝。”
秦柏轩点头算是回应,忽然开口问:“我什么时候能认回阿姝,让她知道我才是她生父?”
无为子不悦道:“急什么!建国给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,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可比你这个生父深。”
秦柏轩沉默许久,缓缓道:“……建国跟阿蓉这些年都不容易。”
正在交谈的两人,不知道秦姝把他们的对话都清楚听在耳中。
爷爷那番话是什么意思?
为什么要对秦柏轩说,你女儿你还不了解。
秦柏轩为什么要说,自己是他亲生女儿?
她生父明明是秦建国,生母是李蓉,秦柏轩只是她的二堂伯。
秦姝又想起来修真界之前,秦柏轩见她第一面时的场景。
气质温雅,五官俊美透着凌厉与威严的秦柏轩,让她莫名感到一丝亲切。
秦柏轩走到她面前,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男人声音特别温柔,慈爱地说:“叫父亲。”
“阿姝?阿姝?阿姝……”
秦姝的表情怔愣,眼神呆滞无神,遥远的呼唤声传入耳中。
她动作僵硬地转头,看到谢澜之那张俊雅出尘的俊美脸庞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谢澜之抬手把她滑落的泪,用指腹一点点擦拭干净。
“怎么哭了?看到了什么?跟我说说?”
秦姝扑到谢澜之的怀里,无声的哭泣,浑身萦绕着悲伤。
燕溪山的神色微动,非常知趣的走开,给小两口单独交谈的空间。
谢澜之轻抚秦姝的后脑发丝,柔声问:“究竟怎么了?不能跟我说吗?”
秦姝埋在男人的怀里,也不出声,只一味地哭着摇头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只是想到疼了他三十多年的爸爸秦建国,为他感到心疼。
她为什么会是秦柏轩的女儿?其中究竟是有什么误会?谁给谁戴了绿帽子?
秦姝哭累了。
最终也没有说为什么哭。
寻找无为子跟秦柏轩的计划,也暂时搁置了。
三人离开魔界主城,去找薛晨、梵苍汇合。
魔宫。
庄凌春坐在宫殿之上,听着跪在下方的手下汇报,金龙尊者离开主城的消息。
“嘭——!”
庄凌春顺手把桌上的摆件砸下去,其中一名魔修头破血流,血腥味在宫殿弥漫开来。
她咬牙切齿地怒骂:“废物!”
其实庄凌春也知道,小小的魔界留不下金龙尊者。
一名脸上带有红色彼岸花纹路的亲信,走到庄凌春身前:“主子,我们不如主动出击,找金龙尊者坦白真相?”
庄凌春想到那晚,被谢澜之的纯正龙族血脉压制的恐怖经历。
她拿眼斜睨着亲信,皮笑肉不笑:“那位不喜欢我们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,贸然出击,无异于自寻死路!”
亲信不甘心地问:“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伪君子们,把金龙尊者给拉拢走?”
庄凌春眼眸微眯,眼底的精光四射,倏然问:“夫人们最近的情况如何?”
亲信撇了撇嘴道:“都没有偷懒,只是新来的几个闹着要侍寝。”
“侍寝?”庄凌春乐了:“做什么美梦呢,把人都给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,只要我们做好充足准备,金龙尊者一定会用得到我们。”
*
“秦姝你终于回来了!找到你爷爷没?”
“你的脸色不太好看,有人欺负你了?不会吧,谁这么没长眼?”
薛晨一看到秦姝,像是被关在家里许久的二哈一样闹腾。
秦姝满脸倦容,挥了挥手:“离我远点,累了!”
她精神不济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爷爷,更不知道怎么跟秦柏轩相处。
所以她逃了,放弃寻找亲人。
确定他们安全,没有性命之忧就够了。
身穿女装的梵苍察觉到,秦姝的神色不对劲,拉了拉薛晨的衣袖。
“行了,秦道友一看就累了,先让他们去休息,有什么事回头再说。”
薛晨一点就透,小心翼翼地看了眼,面无表情地谢澜之。
男人那双凉薄无温的眼眸,正冷冷地盯着他。
薛晨干笑道:“对,你们一定累累了,快去休息。”
秦姝对几人微微颔首,牵着谢澜之的手转身离开。
燕溪山站在原地没动,目送他们离去,眼神愈发深邃了。
薛晨拍着胸口,劫后余生道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那两口子也太吓人了,我刚刚都快吓得心跳骤停了。”
梵苍也很好奇,询问燕溪山:“燕道友,你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糟心事?”
燕溪山摇头:“没有。”
多一个字,她都不肯说了。
梵苍又问:“找到你师父了吗?”
燕溪山拉着脸:“没有。”
薛晨嘴快,皱着眉问:“那你们去那么久干嘛去了?”
燕溪山冷冷地看着他:“找人。”
“……”薛晨。
“……”梵苍。
他们算看出来了,燕溪山就是个棒槌!
*
秦姝回到梵苍以梵紫瑶的身份,给他们安排的帐篷。
谢澜之拉住秦姝的手,直接进了须弥芥子。
“阿姝,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吗?把秘密憋在心底不难受吗?”
秦姝仰头望着神色担忧,满目蛊惑的男人,扯了扯唇角:“你真不知道?”
谢澜之轻抚她快速泛红的眼尾,语声温柔:“我只想听你说,你告诉我了我才能知道。”
秦姝甩开男人的手,气鼓鼓朝竹屋走去。
她把之前搜集的灵草翻出来,按照丹方疯了似的开始炼丹。
一炉又一炉,萦绕着浓郁灵气的丹药,被秦姝以发泄的方式炼制出来。
谢澜之默默陪着,每一炉灵丹都被他分类装瓶,两人配合默契。
直到灵草都被消耗完了,秦姝心底积压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,有那么一点消散的迹象。
谢澜之从门外走来,手中抱着被荷叶包裹的灵果、妖兽肉,另一只手拎着饭盒。
“阿姝,别忙了,过来吃点东西。”
秦姝失神地盯着泛红的双手,感觉指节都在痛,是消耗过度的后遗症。
谢澜之见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,迈开长腿,把人抱到餐桌上。
秦姝红唇翕动:“谢澜之,爷爷说,秦柏轩才是我生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