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凯正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,敲门声突兀地响起。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,趿拉着拖鞋,走到门口。
透过猫眼望去,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背着包、身着煤气公司工作服的人。
“干什么的?” 唐凯隔着门问道,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。
“抄表的。” 门外的人回答得简洁干脆。
“这么早!”,唐凯嘟囔了一句,心里虽有些不耐烦,但还是打开了门。
门刚打开一条缝,突然,一群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。唐凯还没来得及反应,双手就被猛地扭到了身后,一阵剧痛传来,让他瞬间清醒过来。
他惊恐地瞪大双眼,看着眼前的人,为首的正是马卫国。马卫国目光如炬,厉声问道:“你是不是唐凯?”
唐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,下意识地点头:“是,我是。”
“你涉嫌杀人,被依法逮捕!” 马卫国的话如同晴天霹雳,让唐凯的脑袋 “嗡” 的一声,整个人都懵了。
他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却发现喉咙干涩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唐凯被押走后,马卫国立刻开始对他的房子进行搜查。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,主卧的门敞开着,床上的被子半翻开,衣服随意地扔在一旁,结合唐凯穿着睡衣的样子,不难推测出他刚刚还在睡觉。
马卫国皱了皱眉,开始仔细翻查房间里的柜子、抽屉,将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一一放入证物袋。
随后,马卫国来到次卧门前,却发现门被锁得死死的。他眉头紧锁,向随行的技侦人员示意。
技侦人员熟练地拿出工具,开始破解门锁。不一会儿,随着 “咔嚓” 一声,门被打开了。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扑面而来,马卫国下意识地捂住鼻子。
房间里一片漆黑,他在门边摸索了一阵,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。
灯光亮起,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。
房间里没有床,也没有常见的柜子、桌子和椅子。地上铺着一条破旧的毛毯,旁边散落着一个枕头、几件衣物、一双皮鞋和两只袜子,臭味正是从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。
马卫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,突然发现毛毯里还藏着一条带锁的铁链子。
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,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:这个房间里似乎曾经囚禁过一个人!
马卫国立刻拿出手机,拨通了许长生的电话。电话一接通,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许队,我在唐凯家的次卧发现了异常:这房间没有家具,地上有旧毛毯、枕头和衣物,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。关键是,这里有一条带锁的铁链子!我怀疑这里囚禁过人。”
许长生在电话那头听完,语气严肃地指示道:“在房间里仔细收集物证,这对找出曾经被关押在这里的人至关重要。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,尤其是毛发、血迹这些可能提取 dNA 的东西。”
马卫国应了一声,挂断电话后,便开始仔细搜索房间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
。。。。。。
与此同时,在警局的审讯室里,许长生正准备对薛莉萍进行审讯。
从目前掌握的证据和他的推理来看,薛莉萍似乎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,更像是一个知情不报的包庇者,但许长生知道,要让她彻底交代,还需要费一番功夫。
薛莉萍坐在审讯椅上,双手被铐在桌子上,眼神游离,显得十分紧张。
许长生坐在她对面,表情严肃,开始了常规的审讯流程:“姓名?”
“薛莉萍。”
“年龄?”
“35 岁。”
……
一系列身份确认后,许长生看着薛莉萍,问道:“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吗?”
薛莉萍眼神闪躲,低声说道:“不知道。”
许长生提高了音量:“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,没有证据,我们不会把你抓到这里来。”
薛莉萍低下头,不再说话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
许长生看出薛莉萍还在心存侥幸,决定直击她的要害。他知道,那笔 2 亿日元的理赔金是薛莉萍最大的软肋。
“5 年前的那起车祸案,我们基本查清了。当时死的人根本不是你丈夫田明成。” 许长生的话刚出口,薛莉萍猛地抬起头,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,眼睛瞪得大大的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“警官,你可不能乱说!我丈夫在车祸中死亡是千真万确的,当时处理事故的交警都做出了认定,还开具了死亡证明。”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试图为自己辩解。
许长生神色镇定,回应道:“这个我不否认,但当时并没有做 dNA 鉴定,出错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薛莉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仍强装镇定:“那现在你凭什么说当时死的不是我丈夫?他早就火化了,现在也做不了 dNA 了。”
许长生微微一笑,目光紧紧盯着薛莉萍的眼睛,说道:“死者是没法做 dNA 了,但活着的人可以做啊。如果现在证明你的丈夫田明成在那次车祸后还活着,是不是就能证明当时车祸中死的不是他?”
听到许长生说田明成还活着,薛莉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微微颤抖,说话也结巴起来:“这…… 这不可能,这不可能,他在哪里?”
许长生趁热打铁:“你还在装糊涂?你难道不知道他一直在金海,假装成聋哑乞丐,时不时地来找你要钱?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,你还能否认吗?”
薛莉萍的肩膀微微颤抖,头低得更低了,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许长生继续施压:“我们已经审讯过田明扬了,他承认只要一提到田明光,你就会乖乖地给他钱。是不是那场车祸中真正死亡的是田明光?田明成拿他做了替死鬼,而你就是帮凶!”
听到 “帮凶” 两个字,薛莉萍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,猛地抬起头,眼神更加慌乱,连忙矢口否认:“我不是帮凶!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是田明成事后才告诉我的,我是被他蒙蔽了!” 说着,她的眼眶红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