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交代(1)(1 / 1)

许长生探案II 上海宝木 1120 字 15小时前

从薛鹏飞办公室出来,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医院走廊,将许长生和孙怡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孙怡紧走几步,凑到许长生身边,压低声音问:“师父,你觉得薛鹏飞这人怎么样?他说的话可信吗?”

许长生双手插兜,眉头微蹙,目光盯着远处的花坛,沉吟片刻后说:“从他的反应来看,不像是在演戏,真的像是对田明成假死的事一无所知。

而且,如果真如他所说,在 2 月 22 日后那周坐邮轮出去旅行了,确实能排除他碎尸抛尸的嫌疑。” 说着,他转头看向孙怡,眼神透着坚定,“你回局里后,立刻联系邮轮公司,核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
孙怡咬了咬嘴唇,还是有些不甘心,追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那些碎尸被冷冻过?说不定他们这次出行,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。”

许长生轻轻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老钱了。老钱说,冷冻过的尸体,细胞内会形成冰晶,破坏细胞结构。

解冻后,皮肤会出现水疱、脱皮,颜色也会变得异常;血液会出现凝血块、血浆分离;而且尸体上昆虫的发育阶段,会和正常推断的死亡时间对不上,甚至可能没有昆虫。

但这次的碎尸,完全没有这些迹象,肯定是在常温下被分解、抛尸后腐败的。薛鹏飞是医学专家,不会不明白这些,想靠冷冻尸体瞒天过海,他一定也知道根本不可能。”

孙怡听完,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,叹了口气说:“那凶手到底是谁啊?线索刚有点眉目,又断了。”

许长生望着天边渐渐暗沉的云层,沉声道:“凶手现在还不好说,但有个人我们一直没深入调查过。”

孙怡眼睛一亮,思索片刻后说:“谁受益,谁就有嫌疑。师父,你说的是唐凯?”

许长生缓缓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。

停顿了一下,许长生接着说:“还有田明扬,他能一次次从薛莉萍那儿拿到钱,肯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。说不定,他早就知道当年车祸的真相,知道死的不是田明成,甚至猜到死的是田明光。是时候好好审审他了。”

……

兰州,公安局审讯室里,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,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。

田明扬被带进审讯室时,双腿有些发软,战战兢兢地坐在审讯椅上,双手被铐在桌子上的铁环里。他的眼神慌乱,不停地四处打量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
陆江队长坐在他对面,面色严肃,翻开手中的案卷,开始了常规的审讯流程:“姓名?”

“田明扬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38 岁。”

……

一系列身份核对后,陆江合上案卷,直视着田明扬的眼睛,冷冷地问:“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吗?”

田明扬立刻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,哭丧着脸说:“我就是参与了个赌博,又没杀人放火!以前被抓也就是拘留几天,这次咋这么大阵仗?”

陆江冷哼一声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:“你的问题可不止赌博这么简单!”

田明扬心里一紧,却还强装镇定:“我还有啥问题?”

“你的赌资哪来的?” 陆江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尖锐,“你工资两千多,你老婆摆摊也赚不了几个钱,可你每隔几个月就能拿出五万八万去赌,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?”

田明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,长叹一口气,装出无奈的样子:“既然你们都调查过了,我也不瞒了。这钱是我嫂子给的,但不是白给,我都写了欠条,是要还的!”

陆江往前探了探身子,语气充满嘲讽:“你可真是有个好嫂子啊!三番五次借你这么多钱,她就没问过你借钱干啥?”

田明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说:“问了,我跟她说做生意要用。”

“够了!别在这儿演戏!” 陆江突然又重重拍桌,吓得田明扬浑身一哆嗦,“把敲诈勒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,当我们是傻子?.......金海警方已经查明,当年车祸死的根本不是田明成,那就是一场骗保的阴谋!你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,拿它当把柄敲诈薛莉萍!现在只有老实交代,检举立功,才能从轻发落。否则,包庇罪、敲诈勒索罪,够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
田明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招、我招!我全说!”

陆江见状,放缓了语气:“什么时候发现车祸死的不是田明成的?”

田明扬咽了咽口水,声音发颤:“车祸后没多久,但那时候只是怀疑……”

“怀疑的依据是什么?” 陆江追问。

田明扬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,说:“第一,我嫂子当时表现得太冷静了。她虽然也哭,但以他们夫妻的感情,不该是那样。不过这不是关键……

关键是第二点,我三哥田明光,在车祸后突然就不见了。”

陆江眉头一皱:“田明光失踪和车祸有什么直接关系?”

田明扬深吸一口气,回忆道:“车祸前两个多月,三哥给我打过电话,问我二哥有没有找我去金海帮忙创业。我说没有,三哥说二哥找他了。

我当时还挺生气,觉得二哥不找我,是不是看不起我。三哥安慰我,说可能因为我在兰州工作稳定,出去闯荡有风险。所以我猜,后来他应该去了金海找二哥…… 当然,这也不能证明车祸里死的人是他,直到我知道嫂子买了大别墅……”

陆江眼神如鹰隼般盯着田明扬,语气冰冷:“当时为什么不把田明光告诉你的这件事告诉警方?”

田明扬羞愧地低下头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:“一是因为田明成是我哥,从小照顾我;二是…… 我当时缺钱,起了点贪心,嫂子都买大别墅了,我就想着能不能从嫂子那儿弄点钱……;最后,其实我也并没有证据证明车祸死的是三哥而不是二哥,万一搞错了,我岂不是冤枉了二哥二嫂。”

陆江冷哼一声:“我看这三条中只有第二条才是真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