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4章
女子被逼得再无退路,娇软的身子蜷缩在他身下,眼尾泛起楚楚动人的红意,连声音都带着颤抖:“夫、夫君,你饶了我吧......”话音未落,便被男子滚烫的手掌烫得轻颤。
当那只手顺着她腰间曲线,缓缓朝着不可言说之地探去时,她慌乱地伸手死死扣住对方手腕,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
察觉到她的抗拒,男子动作猛地僵住,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微凸。他直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眼底翻涌的情欲瞬间被寒霜覆盖。光线透过窗棂斜斜洒落,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,语气也变得冰冷:“你这是不愿意?”
女子被他冷冽的质问震得身子瑟缩,见他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怒意,抓着他的手缓缓松开,改为轻轻虚握。她垂下湿润的眼眸,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:“我心悦于你,可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子,你我之间终究无媒无聘......”
声音越说越轻,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怯与不安,“如此亲密已属惊世骇俗,又怎能与你无媒苟合?”
话落,她微微咬住下唇,别过脸去不再看他,耳尖却烧得通红,发间珠翠随着轻颤轻轻晃动。
男子紧皱的眉眼渐渐舒展,长叹一声坐直身子。他将人轻轻揽入怀中,指腹温柔拭去她脸颊上滚落的泪珠: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话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,“只是如今局势复杂,我恐无法以三媒六聘、八抬大轿迎你入门。”
他收紧手臂,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,“待寻得安稳落脚处,若你不嫌弃,我们便依寻常人家的礼数,拜堂成亲,你可愿意?”
他身为三皇子,自幼被捧着长大,样样都要得最好的。起初,他不过将怀中女子当作漂泊路上的一抹意外风景,从未想过会动真心。可随着朝夕相处,越是相处,情愫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。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,两人间的气氛灼热得几乎擦枪走火,却又在最后关头堪堪刹住。
如今局势诡谲,若要重回朝堂掌控大局,即便父皇身体再不康健,至少也得等上一年半载。他深知女子拒绝合情合理,可心底那股不安却疯长——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,便会伤了她。
喉结滚动两下,他努力压下眼底翻涌的情愫,声音放得极柔:“你且信我......待一切尘埃落定,我必风风光光娶你。只是现下......”话尾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衣袖,“你可愿陪着我等?”
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子眼神微闪,抓着他胸前衣襟的手指不自觉收紧。说不动心是假的,眼前人可是未来最有可能执掌天下大权的三皇子,如今郑重承诺会风风光光娶她过门,这番话几乎已挑明心意。
她垂眸思忖,哪怕日后他喜新厌旧,以他的身份地位,自己即便做不了大周皇后,只要能留在他身边,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与尊荣也有了八分保障。想到此处,她睫毛轻颤,将脸埋入他怀中,声音软糯:“我信殿下......”
“只是,殿下可要应我,”
女子仰起脸,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摆,眼底泛起盈盈水光,“待你日后重回家族,莫要丢下我。”
三皇子垂眸望去,见她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,眼神里藏着小心翼翼的不安,心尖骤然泛起一阵钝痛。他伸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掌心滚烫:“我发誓,日后重回家族,定护你一生周全。若违此誓,叫我......”
话音未落,便被她慌乱地捂住了嘴:“不许说这些!我信你便是。”
“好,我不说。”三皇子低笑一声,指尖轻轻摩挲她泛红的脸颊,心底漫过一缕暖意。
纵算这世上所有人都弃他如敝履,至少此刻还有一人肯毫无保留地贴紧他的心跳。她不知他皇子身份,却愿在这颠簸乱世里与他相依为命——这份纯粹的情意,比金銮殿上的山呼万岁更让他心动。
他从来不信天命昭昭的誓言,却贪恋她指尖的温度。喉结微动,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听着那急促的心跳与自己的渐渐重合,忽然俯身轻吻她发顶:“待得云开月明时,我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,你是我心尖上的人。”
陆昭昭歪着头,似没听懂话里藏着的万千深意,却如春日里被风拂过的花枝般,眉眼间笑意盈盈绽放:“好!昭昭就等着那一日,盼着它早些来!”
两人依偎着说了些体己话,她渐渐在他怀中卸去防备,呼吸变得绵长。
可不过片刻,熟睡中的她突然浑身紧绷,冷汗顺着鬓角滑落,嘴里喃喃呓语:“不,别这样对我......瑶妹妹别这样对我......”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衣襟,仿佛坠入了什么可怖的深渊。
三皇子慌忙翻身坐起,长臂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圈进怀里,掌心轻拍她后背。“莫怕,昭昭,我在这。”指腹拭去她眼角的冷汗,却触到一片濡湿。
陆昭昭在梦魇中胡乱挣扎,忽然死死抓住他的手腕,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,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: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她猛地睁开眼睛,眸中尽是未褪的恐慌,冷汗将额前碎发黏在苍白的脸上。待看清眼前人是三皇子时,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,像被雨打湿的蝶般蜷进他怀里,呜咽着揪住他内衬:“瑶妹妹她……她陷害我……”
三皇子心口一紧,忙用披风裹住她发抖的肩膀,让她整个人都埋进自己温热的胸膛。他一下下顺着她的背,指尖扫过她后颈细细的绒毛,声音低得能滴出水来:“不怕,只是噩梦。”
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摩挲,“有我在,没人能伤你。”
他垂眸凝视着怀中颤抖的女子,指尖仍轻柔地顺着她的发丝,话语里却沁着彻骨寒意,眼底翻涌着阴鸷。他本未将那女人放入眼中,再者算是同路,待再次见到时再将其处理。如今看来,昭昭因她夜夜惊梦,倒不如提前送她去见阎王。
陆昭昭埋在他的衣襟里,唇角却勾起抹极浅的冷笑,眼中哪有丝毫害怕之意?
洛水瑶啊洛水瑶,你当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时,可曾想过今日我会借他人之手,送你下黄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