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氏着急道:“膳房都做上了,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,吃完再走吧,孩子们也是小打小闹不碍事的。”
“不了,有时间在一起吃吧,反正砚书不在,我也常来,不打紧的。”
陆携月说完,拽着甜甜就离开了,吴砚书扫了眼尤氏和她身边的孩子,没说什么,直接抬脚离开。
尤氏叹气,看着身边可怜巴巴流着泪的磊儿,心里顿时难受的紧。
甜甜是她一手带大的,她严重缺乏安全感,定是担心这孩子抢了她的爱,所以才会出手。
马车上,陆携月原以为甜甜会哭,没想到这孩子伤心归伤心,愣是半滴眼泪都没掉,和刚才的歇斯底里有些判若两人。
吴砚书小声同她嘀咕道:“你这刚才也太偏心了。”
“当然要偏心,我们吴家人可从来不吃亏的,谁让他们爷俩都不安好心。”
陆携月搂过甜甜,笑着安慰道:“三叔母支持你,你刚才干的漂亮,对付这种居心叵测的人,就该让他们长长教训。”
“三叔母你不生气吗?”
甜甜撇了撇嘴有些怀疑道。
“当然不生气,这一看他们父子俩来过就不止一次两次了。”
“岂止一两次,这两日那男的天天来,大伯母不喜欢他,他还死乞白赖的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”
甜甜气愤道:“我让我爹将人赶走,他都不管。”
陆携月疑惑打听道:“你怎么知晓你大伯母不喜欢的,不喜欢怎么还给他看孩子?”
“就是不喜欢,我看大伯母都拒绝了他好几次,这人一看自己不行,将他儿子塞过来了,过几日说不定将他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带来了,真不要脸。”
甜甜气的握紧了拳头。
“那你想将他赶走吗?”
甜甜赶忙点点头:“想!”
陆携月卖着关子道:“那这事你得听三叔母的,三叔母有法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凑过来,我告诉你你。”
陆携月说着在甜甜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,甜甜疑惑不已道:“这行吗?”
“那你想让你爹和大伯母在一起吗?”
甜甜匆忙点点头。
陆携月斩钉截铁道:“那这事你听三叔母的准没错。”
“那我就试试。”
吴砚书看着两人嘀嘀咕咕,一会儿笑了起来,深深皱了皱眉。
果然晌午回去后,甜甜没多久就生病发烧了,吴砚臣急得团团转。
府医看了也没辙,见他匆忙要去寻尤氏,陆携月叫住了他,低语道:
“二哥,你可以依靠大嫂一时,不能依靠她一世,你得想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,有时长痛不如短痛。
那房杰的事想必你也知晓了吧,若是个良人我们就不说了,偏偏他心地不纯。
大嫂替你照顾甜甜这么久,你不能看着她跳火坑吧?甜甜今日打了那孩子,如今发烧也是因为伤心过度,这是心病……”
吴砚臣点头:“我晓得的。”
陆携月莞尔一笑:“二哥,我也是言尽于此,其实这也是公爹的意思,大嫂是个极好的人,我们都不希望她受伤。”
一路上,吴砚臣心里百感交集,他想了很多,可当他看到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场景时,还是有些破防了。
“砚臣你来了?甜甜呢,怎么没有陪你一起?”
尤氏起身,有些别扭的起身问道,她原是想送走孩子就去府中看看她的,结果磊儿说肚子疼,她就一直没脱开身。
吴砚臣眼神扫过房杰父子,冷声道:“甜甜生病了,高烧不退,嚷嚷着要见你。”
尤氏一听慌了,也顾不得他们父子,直接道:“府医看过没有,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“看过了,作用不大。”
尤氏责备道:“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,定是我今日话说的有些重,伤着这孩子的心了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尤伯母…”
房磊着急叫住她,尤氏这才想起来他们父子还在,她回头客气又疏离的开口同房杰道:
“房大哥,晚膳吃完你们也该回去了,以后莫要来了,我想我说的很清楚,我们不可能,我不会改嫁的。”
“是吴家不同意吗?我去同吴家老爷子说去,我是真心喜欢你的,到了我们这个年龄,能遇到一个适合的不容易,我不想放弃。”
房杰诚恳的开口,眼里满是真诚:“而且小磊也很喜欢你,你不也很喜欢他吗?给我们一个照顾你机会好不好?”
“不好!”
吴砚臣冷笑一声,直接反驳了他道:“照顾我大嫂的人多的是,我吴家最不缺的就是下人,像你们这样的只能称之为累赘。”
房杰脸色一变,低语道:“你们吴家都是些冠冕堂皇之人,哪里晓得她一个妇人之苦,她守寡快十年了,你们知晓她的日子有多难熬吗?她都快被这妇道压弯了脊梁。”
“你别说了,你走,我如何与你无关,你也没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。”
尤氏冷声呵斥道,眼里顿时泪水在打转,她的脸面就这样无情的被撕扯下来,要她以后如何面对吴家众人。
吴砚臣抬手上去就给了房杰一拳,怒斥道:“滚,带着你儿子马上离开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房杰也没想到尤氏会反应这么大,一时慌了神,后悔不已。
房磊被吓哭了,紧紧抱住了他的腿,房杰歉意的看向尤氏,解释道:
“对不起,刚是我一时心急说错话了,你别生气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算了,今夜我先告辞了,你去看甜甜吧,别出什么事,我稍后在向你解释。”
见尤氏没理他,房杰领着儿子离开了。
房磊看了眼奔驰而过的马车,委屈道:“爹,尤伯母不理我们了怎么办?她以后肯定不让我们来了,磊儿还挺喜欢她的,这里一切都比我们家要好,磊儿不想走。”
“放心吧,你尤伯母心底善良,她会接纳我们的,等爹和尤伯母在一起,我们就将你祖母也一起接来逍遥快活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
“爹说话何时骗过你,你瞧好吧!”
房杰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毒计,这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子可不同,未出阁的女子未接触过男子,自然不知晓男人的好。
可妇人就大不相同了,空虚这么多年,想必她熬都快熬坏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