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闯相府(1 / 1)

惊山月 冬天的柳叶 1164 字 18小时前

苏嬷嬷知道杨夫人惦记,第一时间把秋蘅带过去。

杨夫人一见秋蘅,不踏实了一整夜的心这才放松了:“秋六姑娘用过早饭了吗?”

“劳杨夫人惦记,用过了。”

“那就去歇歇吧。”

秋蘅屈了屈膝,走出去。

天上云层重重,比出门时更阴了,好在没有风,不至于那么难捱。

遥遥有念经声传来。

方三公子的法事道场要持续到出了七七。

“外头多冷啊,秋六姑娘不回屋吗?”苏嬷嬷问。

“回屋也无事,我想去园子中走走。苏嬷嬷——”

担心秋蘅让她陪,苏嬷嬷忙喊:“紫英,陪秋六姑娘去园子里走走。”

一名婢女走过来:“秋六姑娘,请随婢子来。”

秋蘅点点头,随婢女离开了杨夫人院子。

这样冷的天,街上行人寥寥,薛寒带着一队皇城卒,在离相府有段距离时停下来。

“你们分散等候,以烟信为号。”

“是。”

安排好后,薛寒只带四名手下光明正大进了相府,理由也是现成的:吊唁方三公子。

这是薛寒第三次登门吊唁了,以至于负责记录宾客的门吏都感动了,心道这位皇城使真是体面人,便是相爷与薛公公关系好,这也太客气了。

也因此,一般登门吊唁的客人只带一两个仆从,薛寒带了四个却没引起门吏警觉。

轻车熟路给方三公子上了香,薛寒离开停灵所在院子时并无人送出来。这不是失礼,而是一日来吊唁的不知凡几,人人都送那相府的人就不必干别的了。

薛寒加快脚步,路过与秋蘅见面的九回亭时,想到昨日秋蘅说过的话:方相书斋离那亭子不远……

顺利来到书斋前,守门的人把薛寒拦住:“这是相爷书房重地,没有相爷允许不得进入。你是哪来的客人,怎么会走到这里来?”

“皇城司办案。”薛寒举了一下令牌,大步往内走。

“站住!”

“皇城司收到密报,相府混入了细作,你要阻碍皇城司搜查??”

“皇城司也不能擅闯相府——”

守门的人话未说完,就被薛寒一个手刀劈晕,昏过去时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守着书斋的还有一人,听到动静走出来,急忙呼喊:“有人闯书斋,快来人啊——”

“拦住相府的人。”薛寒交代完胡四,大步流星走过去踹开书房的门。

脑海中浮现的是秋蘅细细描述的书房布局,与眼前完全一致,这让他完全不用迟疑,直奔那幅挂在墙上的梅石图。

身后,脚步声、呼喝声、打斗声……

薛寒很清楚,这事要的就是快,快到方相没接到消息,快到相府的人没反应过来。

而只有他拿到方相与齐人勾结的物证,才能让外面的手下进入相府,这意味着他必须在己方陷入相府众多护卫包围前把东西拿到。

推开梅石图,按顺序按下机关,露出密室入口,薛寒步入密室,迅速环视一番。

密室不大,三面书柜靠墙。

薛寒快速翻找,对那些与同僚往来的书信看也不看,外面声音越来越激烈时终于翻到了几封信。

与齐人的书信往来!

“大人,顶不住了!”胡四的声音传来。

薛寒把书信往怀中一塞,高声道:“放烟信!”

有了这些书信,就算没找到暗账,方相也跑不了了。

烟信在半空绽开,得到信号的皇城卒迅速涌入相府。

花园中,秋蘅遇到了方蕊。

其实是方蕊让人留意杨夫人这边,知道秋蘅来了花园特意过来的。

“有些人真是马屁精,涎皮赖脸往相府钻。”

秋蘅笑笑:“令慈请我来的。”

“我母亲是被你迷惑了!她要知道你回家才一日,就迫不及待与外男约会,嫌恶心还来不及。”

“方姑娘派人盯着我啊?”

昨日与薛寒说开后,薛寒提醒说有相府的人盯着她,原来是方蕊安排的。

“你蛊惑我母亲,我让人盯着你又如何?不盯着,怎么会知道你如此轻浮。”

秋蘅被这说辞逗笑了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“我笑你啊。方姑娘难道以为,令慈是因为我端庄稳重,才留我在身边的?”

“那你说是为什么?你敢说吗?”

突然一声响,方蕊仰头望着半空炸开的烟信,目露疑惑。

这是什么?

秋蘅同样仰望半空,唇角高高扬起。

薛寒真的来了,如昨日说的那样硬闯相府。

这样一来,他就没了与奸相缓和的退路,而她也能真正放心把账册交到他手上。

随着那些皇城卒进了相府,与相府护卫对上,动静已经大到其他各院都听到了。

方蕊侧耳听了听,喃喃自语:“什么声音?”

秋蘅提着裙摆向书斋所在方向跑去。

“秋六,你去哪儿?”方蕊喝问。

秋蘅不介意回答她:“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方蕊直觉出了大事,匆匆跟上。

薛寒这时已经走出了书斋。

暗账没有找到,但有方相与北齐来往书信,还有已被抓捕的齐人为人证,可以把这事捅到今上面前了。

先机才是最重要的。

“皇城司捉拿细作,你们要造反不成?”胡四一脚踩着受伤的相府护卫,举刀冷喝。

方相虽权势滔天,但文官府上的护卫自不能和皇城司精锐比。纵然护卫人多,除了极少数心腹竭力抵抗,其他人听了造反的指控不由退缩。

秋蘅跑来,一眼看到了薛寒,但没立刻上前,而是追在后面到了相府外。

“薛寒!”

准备上马的少年回头,看着提裙奔来的少女,有些意外。

昨日商议的事中,没有这个。

眨眼间秋蘅已经到了近前,一个趔趄向薛寒摔去。

薛寒伸手把她扶住,立时察觉一物塞入他袖中。

“账册。”在少年诧异的眼神中,秋蘅低低说出这两个字,随即后退,冲他无声道,“快去。”

薛寒翻身上马,直奔皇城。

原来阿蘅还防着他一手。

这般想着的少年没有气恼,反而想笑。

观那小贼与他数次交手时的狡猾,倒是阿蘅的作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