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夫君你怎么了!?(1 / 1)

夫君你怎么了!?

沈从月眸光微沉,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裳。

那件衣裳是类似轻纱的质地,与沈从月身上穿的这身锦罗绸缎,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。

若当真有什么特别之处……

沈从月微微拧眉,脸色略略有些难看。

——这身衣裳,不管是颜色还是样式,与今日裴惊絮穿的那件,都太相似了。

裴惊絮那贱人,分明已经成婚,却整日穿得花枝招展,惺惺作态,这些轻纱材质的衣裳,跟她的风格一样,上不得台面。

“白姐姐,这衣裳……”

白疏桐微微勾唇,声音放得更低:“衣服上抹了药香,少傅大人的营帐在何处,你应当比我更清楚。”

明白了白疏桐的意思,沈从月脸颊更红:“白姐姐,谏雪哥哥他会不会生气呀……”

“怕什么?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,依着少傅大人的性子,难道还能让你被世人耻笑不成?”

见沈从月还有些犹豫,白疏桐动了动眼珠,温柔地覆住沈从月的手。

“从月妹妹,你是知道的,作为……作为玄舟哥哥未过门的妻子,我确实是很想让你进容家的,到时候我们二人可一同作伴,肯定羡煞旁人。”

被白疏桐的话说动,沈从月的眼神坚定了几分:“白姐姐放心,你我二人,都会心愿成真的。”

被众女眷恭维着,裴惊絮如众星捧月一般,十分惬意。

直到远处的猎场上,一道尖声唱道: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
一瞬间,众人纷纷跪拜在地,迎着天子进入围场。

围场正南方,天子精神矍铄,声音爽朗:“秋日气清,金风送爽,朕来此秋场,观诸卿青年才俊,风华正茂,看得朕都眼热了!”

说着,天子高声:“既如此,不如朕再给今日的狩猎添些彩头!”

“今日秋狩,得魁首者,除赏黄金万两外,可向朕提一个请求,朕都会应允!”

此话一出,在场众人眼神一亮,跃跃欲试!

猎场下的青年才俊牵着骏马,等不及要开始大展身手了!

容玄舟手持缰绳,身边跟随着他的,是与他上阵多年的战马。

天子的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,不急不缓地落在了容谏雪的身上。

眼中闪过几分惊讶。

男人一袭墨绿长袍,窄袖用护腕束上,墨发高高束起,干净利落。

跟那些常年习武的武将公子们比起来,男人身上多了几分矜贵的气质。

“容爱卿今年也参加狩猎?实在少见。”

容谏雪微微颔首:“许久不曾弯弓搭箭,陛下莫要嘲笑微臣了。”

天子朗笑一声:“好好好,那就让朕看看,少傅大人的身手如何!”

正准备宣布狩猎开始,就听一道柔和坚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
“等一下!”

白疏桐将长发束起,一袭干净利落的衣裳,出现在众男子面前。

她的出现,让在场所有青年才俊都躁动起来。

太子沈千帆站在首位,看着白疏桐,眼中闪过几分沉意。

三皇子沈淮尘也饶有兴致地看向白疏桐,眸中的情绪浓得化不开。

高位上,天子微微眯眼,看向白疏桐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:“白夫人?你这一身装扮……是何用意?”

白疏桐微微勾唇,朝着高位上的天子抱拳朗声:“回禀陛下,古往今来皆是男子狩猎,今日,疏桐想向陛下证明,女子不比男子差!”

“请应允疏桐也参与此次狩猎!”

天子微微挑眉,神情不辨。

人群中,有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高声道:“白夫人您一介女子,还是去女眷席吃吃茶点吧,不要掺和我们这些男子的事情了!”

白疏桐闻言,朝着那人扬了扬下巴,眼中带着几分嗔怪与傲慢:“你怎知我不行?”

三皇子沈淮尘便开口道:“既然白夫人换了衣裳,想必也是做足了准备的,不如就让白夫人跟着试一试也无妨。”

高处,天子也笑了笑:“听说白夫人在边疆之上,也是骑射的好手,既然如此,不如就试试!”

白疏桐又欠身行礼:“谢陛下!”

说着,白疏桐走到容玄舟身边,微微咬唇:“玄舟哥哥,我们……一起好不好?”

一身男装的白疏桐又与平日纯净洁白的形象不同,几乎没做任何思考,容玄舟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白疏桐这才笑笑,视线却掠过容玄舟,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千帆。

沈千帆微微眯眼,眼中闪过几分冷意。

随着礼官宣布秋狩正式开始,众人飞身上马,如同离弦的箭一般,朝着树林中奔去!

女眷席上,裴惊絮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,唇角微微勾起。

好戏开始了,她也该准备准备了。

每位参加狩猎的男子身边都会跟着一位计数的侍者,侍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围场上禀报狩猎情况,让众人知晓赛事进行程度。

这才不过半盏茶的时间,就有侍者高声来报:“容家二公子容玄舟,猎得野兔一只!”

“太子沈千帆,猎得雕隼一头!”

“三皇子沈淮尘,猎得山鸡两只!”

“容家长公子容谏雪,一箭双雕!”

“……”

裴惊絮听了一会儿,盘算了一下时间,感觉差不多了。

果不其然,不过多时,有侍者喘着粗气来报:“禀、禀报陛下!少傅大人猎得黑熊一头,还、还救下了受伤的玄舟将军!”

裴惊絮微微挑眉,唇角勾起几分笑意。

果然,跟女主有关的剧情,不会受影响。

容玄舟与白疏桐遭遇了黑熊袭击,太子沈千帆只救走了白疏桐,独留容玄舟一人对抗黑熊。

容谏雪及时赶到,射杀了黑熊,救下了容玄舟。

剧情没有变化,她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。

不多时,容谏雪搀扶着容玄舟,出现在了围场之中。

裴惊絮掐了一把大腿根儿。

——开演。

“夫君!”

裴惊絮惊呼一声,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朝着两人跑去!

她几乎是第一个跑到容玄舟身边,她有意忽视一旁的容谏雪,一把抓住容玄舟的手,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
“夫君!夫君你怎么了!?夫君你没事吧!?”

裴惊絮闻到了血的味道。

即便容谏雪及时赶到,容玄舟身上还是受了伤。

裴惊絮趁别人不注意,往他胸口伤口上狠狠按压下去,面上却是哭得更加伤心:“夫君!夫君你别吓唬妾身啊!”

“嗯!”

被裴惊絮这么一按,容玄舟痛哼一声,脸色更加苍白,险些昏死过去!

随行的太医急忙赶到,搀扶着容玄舟往营帐的方向走去。

容谏雪站在一旁,垂眸看着面前慌乱无措的女人,眼神深邃不辨。

她哭得很凶,身体颤抖着,脸色苍白一片。

她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容玄舟的衣角,跟随着那些太医,一同往营帐中走去!

自始至终,没看他一眼。

容谏雪微微拧眉,看着裴惊絮离开的方向,眸光明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