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 起飞三要素
直觉,陈响认为阿洛克后面会死。
这哥们面相给人一种狡猾、自以为聪明的感觉,其实只是小聪明,有可能会坏事。
作为引路人,也是责任人,假如阿洛克有一天真出现失控风险,可能轮不到王丽出手。
‘死人’对于陈响来说并不可怕,也不陌生。
继承来的记忆里,前身12岁时亲身经历、目睹,残忍的杀人、打砸抢烧、逃亡画面。
还有父母被逼自杀的场景。
以及穿越过来后,遇到的许多被索贿行为,所有这些结合在一起,陈响认为自己有些不正常,脑子里有极端思想。
资助人生悲惨、思想黑暗、想要掀翻一切的罗西塔是证明。
时刻准备实施庞氏骗局也是证明。
不知陈响脑子里想着许多疯狂的事情,阿洛克喜笑颜开道,“陈响,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在南区工商局门口见。”
“不急,”陈响回过神,“我要确定你的土地没问题,没有拖欠工人工资,没有拖欠供应商货款,没有拖欠税款。”
“这个...这个...”阿洛克迟疑一下,“稍等两天,等我把有些事情处理一下。”
“行,那就等两天再来查这些事情,到时你要配合我。”
阿洛克答应,先一步离开。
没有外人在场,陈响拍王丽马屁,“嫂子威武,这么快就理顺走私流程,很厉害!”
“理顺流程不难,主要是差一个机遇,如果不是替你从东方大国进口二手冰柜,也就不会被港口官员看中。”
“有没有见到三宝垄军区大佬?”
“见过一面,确定对方知道走私这件事情,日常工作主要是和港口局长的助理对接。”
“嫂子,”不回避黛薇,陈响了解问,“港口为什么看中你?”
“原因简单,一是从古至今华人都是当地权力最好的变现渠道,没有之一。”
“二是港口为敲打其走私同行,也为补充赚钱渠道。”
“三是运气,这要感谢你,否则我做梦也不会从中国进口五十台二手冰柜。”
王丽提到三个原因,首先是‘权利变现’。
陈响想到林某良、谢某隆、黄某源等等,这些人是印尼不同时期的权利寻租人、财富变现人。
还有郑某坚、吴某辉,这两个是宾律宾当权者的变现渠道。
李某前、骆某秀等等是马来西亚当权者的变现渠道。
清一色都是华人,共同特点之前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,一遇机会便化龙。
当然,为平衡华人,当权者也会找印度普通人、本地普通人进行权力寻租,但都没有华人干得好、没有华人赚钱多。
其次是‘敲打其他走私人’。
这也是正常情况,当权者的平衡术,比如郑某坚、吴某辉,这两人便是当权者玩平衡术发家而来。
在他们之前也有华人巨商,当权者感觉老巨商飘了,于是重新扶持两个无权无势新人。
最后是‘运气’,还是拿黄奕住举例,初到三宝垄每日辛苦工作,在街上替人理发两年,平平无奇,碌碌无为。
直至理发过程中遇到一位华人友情赞助,人家主动给他钱,支持他创业。
黄先生靠挑担子、靠着双脚走村进山贩货,之后一路堀起,潜龙飞天。
假如没有人赞助,结果将会扑朔迷离,可见运气是多么重要。
王丽同时碰到三个条件,虽然她卖猪脚饭也赚钱、虽然住的是三间大瓦房-家族自有种植园。
但是,她不想过重复的千篇一律生活,不想让儿子也卖猪脚饭,主动寻求改变,事情果然变得美好起来。
“对了,”王丽突然想到什么,“你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找我,你一个人来,头发打理一下,脸...尽快消肿。”
约定明天见面,陈响和黛薇先把王丽送回家,之后回作坊。
回程路上,坐后排的黛薇主动聊天,“老板,你们聪明又勤奋,对机会掌握也很高明,难怪印尼巨富都是华人。”
“你看到的只是假象。”
“难道不是嘛?”
“不是。”
见老板不想和自己说更多,黛薇闭嘴。
不是陈响不想说,而是说了黛薇不会信,她每月才赚100美元,理解不了2000亿美元是多少钱。
还是2005年的2000亿美元,现在是2010年只会更多。
想到这里,陈响又想搞庞氏骗局,来钱是真的快!
不担心傻子不够用,这个年代缺的是骗子,希望罗西塔能给力。
到作坊,黛薇第一时间找来冰块,给陈响冰敷额头、脸,争取快点消肿、消紫。
“没必要麻烦,”陈响拒绝敷冰,“它自己会消下去。”
“不能等,明天要见女孩子,听话,不要反抗。”
原来,黛薇也听懂了王丽的暗示。
隔天陈响换一身衣服,灰色休闲款西裤、白色立领衬衫、黑皮鞋,看着像是2027年香港某些学校的学生服。
头上轻轻打一些发胶,骑摩托车出门。
当陈响离开,来配货、送货的流动小贩马上开始八褂,“陈老板这是去相亲啊!黛薇你说是不是?”
黛薇点头表示认同,她昨天就猜到了。
“希望老板娘和陈老板一样是个好人,”另一名小贩接话,“否则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。”
因为单品利润提升,加上强制加班,大家收入都增加不少,担心是正常情况。
就连黛薇和林达心里也担心陈响找到一个悍妇,那样就完了!
不仅雇员担心,连作坊里的大狼狗,好像也担心将来日子不好过,用爪子不安地刨着水泥地面。
陈响没想那么多,他出门较早,先绕路到三宝庙景区以附近回访客户。
鑫盛副食品店的谢老板见到陈响脸上笑开花,“小程...陈老板,你们的纯椰冰真是太好卖了,就是配货数量太少,你是来找骂的吗?”
“谢老板说笑。”
聊天时陈响看向店门口雨棚下面的冰柜,冰柜正面贴着纯椰冰的平面广告,苏珊托笑容甜美喊着纯椰冰好吃又健康,“我来告诉你好消息,再过一周左右,到时供货量会增加两到三倍。”
“两三倍好,我再增加一台冰柜。”
“感谢支持。”
“对了,”谢有志突然想到什么,“你记得支持一下我朋友。”
“哪位?”
“许昌明。”
陈响想起来,“卖猴神棒冰的那位。”
“是他,新闻曝光猴神棒冰有毒,他现在卖大红大紫,利润比较低。”
不等陈响说什么,三个穿保守校服的当地女学生有说有笑走过来。
近到跟前,为首女学生道,“老板,给我们三杯冰淇凌,要纯椰冰。
末了,为首女学生又补充一句,“本地牌子质量好。”
谢有志转身从冰柜里取三两杯纯椰冰-冰淇凌。
三人之一,落后一步的蒂卡来到陈响面前打招呼,“陈大哥,谁把你打成这样?”
“走路没注意,过几天就好,”陈响随口解释一句,话锋一转问,“你是逃课,还是?”
“没有逃课,学校组织出游活动。”
“玩得开心。”
这时另外两个女学生齐齐看向陈响,被他青一块、肿一块的脸吓一跳,没想到帝卡认识对方。
遇到是缘分,蒂卡还是想提前给自己找个好婆家,微微垂下头,长长的睫毛扑闪道,“我身上钱用光了,你能给我五万盾吗?”
五万盾约等于22元RmB(这是2010年汇率,之后会连续升值多年,再后面会连续贬值多年,整体震荡较大,不纠结),陈响从裤兜里拿出一叠钱,从里面抽出两张五万盾递过去。
蒂卡欢喜接过钱,“周六还,到时来找你。”
陈响嘴角挂笑,瞬间知道上了当,借口道,“不用还了。”
“那不行,我又不你是什么人,怎么能花你的钱,周六上午我来还钱,你一定要等我来找你。”
这里能看得出来,正常女人心智成熟较早,从小学就能看出来。
但等到她们二十岁之后,各种方面又会急速下降。
三十岁之后又是另一种情况。
太了解女人,陈响感觉自己有点魔性。
“蒂卡,”为首女学生好奇问,“这就是在动漫店里救你的人?”
蒂卡点头。
刷一下上,两人都对陈响产生兴趣。
毕竟是同学加朋友,私底下什么话题都聊,两人都知道蒂卡喜欢救她的人,没想到今天遇到。
可是...这人形象是不是太丑了?
为首女学生伸出手掌道,“我叫Rina,蒂卡的朋友。”
莉娜是受西方文化影响的现代印尼名,已本土化,意为纯洁或阳光,比较常用,
“你好,”陈响伸手与对方握在一起,微笑打招呼,“莉娜同学。”
莉娜直接问,“你觉得蒂卡怎么样?”
“她很好。”
莉娜对回答不满意,执意追问,“她哪里好?”
“都好。”
感到没趣,莉娜拉上蒂卡离开。
蒂卡频频回头。
目送三人消失在游客人群里,谢有志羡慕道,“陈老板这是情场、职场都得意啊,哈哈哈!”
“想多了,只是认识。”
注意到三人没付钱,陈响把钱付掉,共2.4万盾,约11元RmB。
辞别谢有志,陈响继续去拜访其他客户。
万物的尽头是销售,生产与质量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,一定要维护好客户。
上午九点陈响来到甜妹家,专卖本地特色服饰。
衣服价格整体较贵,非工业面料,皆是当地人手工蜡染、手工编织,与波斯地毯是一个意思。
阿伊莎正在店里做生意,她已经高中毕业,下一步工作就是嫁人,等到客人离开,这才接待陈响。
看着某人脸上青一块、紫一块,眼泪往下滚落问,“为什么受伤?”
陈响提起衣服,露出别在裤腰前的双截棍,“练习过程中受伤。”
阿伊莎没有看到黑粗的双截棍,只看到某人的六块腹肌,双颊当场绯红、害羞不已。
“棒冰生意怎么样?”放下衣服,陈响岔开话题问,“有没有困难,或者质量问题?”
“没有困难、没有质量问题,”阿伊莎抓住机会问,“陈大哥,周六是我19岁生日,你有没有时间?”
“周六上午、中午、下午都有事情,晚上可以吗?”
“晚上我不能出门,”阿伊莎已经尽了最大努力,遗憾摇头,“算了。”
“如果你不介意,周六上午你可以来作坊里找我,我提前给你准备蛋糕。”
阿伊莎刷一下眼睛明亮,重重答应,“好!”
达成一致决定,陈响继续去回访客户,下一家是动漫店。
动漫店的冰柜同样放在店门口的雨棚下面,冰柜正面同样贴着大大的海报、平面广告。
有人正借着买棒冰的名义,搭讪田中樱。
田中樱是高桥京表妹,个子虽然不高,却有大雷,挺有特色。
等田中樱支走追求者,陈响打招呼,“田小姐,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?”
“有,你把我表哥叫回来,我不想干了,每天搭讪的人太多。”
“你表哥会回来,但他大概永远不会再开店。”
田中樱语气诧异,“你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成功?”
“是的,”陈响语气肯定,“他一定会成功,不会有例外。”
“希望他成功,”田中樱双手一摊,“那样我也能早点脱离苦海,到时我给他当助理。”
辞别田中樱,继续往前拜访,连续工作三小时,中午十点整,陈响来到金光广场B栋,找到正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工作的王丽。
“嫂子,”陈响在办公桌对面坐下问,“我来了,有事情吗?”
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,等会有人来练习中文,你帮我顶一下。”
陈响本想直接问她想撮合谁,但那样不符合21岁的实际年龄,假装单纯,点头答应。
王丽微笑,起身简单收拾一下,提着一个包离开。
六七十平方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响一个人。
当时间来到十点半,陈响听到脚步声音,抬头看向入口方向,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走进来。
突然看到陈响,早上才见过面的莉娜奇怪问,“怎么是你,王大姐呢?”
很明显,莉娜的父母中有一个是港口里的大官,否则王丽不会这么费劲。
“王姐有事走不开,”陈响解释,“她让我给你当老师。”
“行,”莉娜开始使用蹩脚、结巴中文说话,“你和王大姐是什么...关系?”
“我是她表弟。”
“表弟?”
“是表弟!”
莉娜话锋一转,突然袭击问,“你喜欢蒂卡吗?”
陈响顾左言右,“高中毕业后,你应该会出国留学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去英国。”
“这是我们家的事情,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,你怎么会知道?”
“这些是大家的基本操作,”张景介绍原因,“不止你一个人这样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不猜是荷兰?”
只有脑子里有真学识的人,才能去荷兰留学,去英国只要有钱就行,但得罪人的话不能说,陈响故意不回答,起身为客人冲咖啡。
看着陈响冲咖啡的身影,不戴头巾的莉娜大脑里忽然劈进一道闪电,刷一下刷起来,“你看不起我!”
“没有,”陈响镇定解释,“成绩不好对你来说没关系,有钱、有关系就行。”
“哼!”莉娜重新坐下,“算你会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