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壶不开就别提哪壶
姨妈巾还是赚钱的,一包哪怕只有平均两三毛钱的毛利,每天十几万包那也是好几万的剩余价值!
只要上了规模,资本家是真赚钱。
如果说卖腊肉给让卫东开启了每趟几百块的收益,抵得上这会儿普通人一年的工资。
钛锭给让卫东带来了每个月近十万的收益。
照相机则让他可以即将每周赚十万。
现在这特么卫生巾每天赚几万。
1984年的每天几万啊!
一碗肉沫面才一毛五,一升油才九分钱的时代。
每天几万块是什么概念。
喝茅台都能喝一瓶摔十瓶助助兴。
反正茅台也只要18块5。
就算放到四十年后,这种赚钱力度只要不跟IT界比,也是相当惊人了。
对外当然宣称生产成本到卖价之间的钱,都是销售成本。
还要给管理人员发工资,每天都在购买设备。
可实际上只有让卫东和董雪莹,沈翠月才清楚,四毛八的产品成本,到六毛、八毛的内部价、批发价之间,也就是点管理成本和设备成本,销售成本等于零!
因为这玩意儿是刚需,是没有竞争的新产品,拿出来就有人抢着要。
甚至让卫东试着发给高校销售团队们,他们还不是转手一元一包的卖,他们的提成都在那两毛里。
这种疯狂赚钱的局面,让卫东只顾忌两件事,赚太多被政策收拾,出现仿制竞争者。
前者他才使劲让利给工人、销售提成,后者就是赶紧打广告筑起护城河。
所以在商州,让卫东利用资金砸出来片玻璃建筑,何尝不是巩固局面。
起码也表达了扎根商州的态度。
反正他作为外行提要求,建筑公司按照他的想法去实现就行。
玻璃看起来炫目高档,窗明几净的更容易显得卫生。
造价其实没那么高,在八十年代绝对有清新脱俗的效果。
每天附近桥上,街上,对岸都挤满了好奇市民、农村人看热闹。
津津有味的欣赏那一块块玻璃“砖”被砌到砖混结构承重墙体上。
当然这些日子,让卫东的重点还是要尽量把熟食做出包装成品。
每天几百斤成品的烹饪煮制,让生产车间已经基本保证了味道稳定,也不用到码头上卖,直接在厂门口的店铺,现在有了卫生许可证,每天往来人群几两半斤的买回去下酒、给孩子补油水。
机械厂又现开发制作了半自动切割机,几个工人操作就能很快切割成基本类似大小的标准块儿,边角碎屑收集起来都还能卖。
最后安装到玻璃大棚里的抽真空机,差不多有三四张台球桌那么长的尺寸,可以让三十名工人分坐在周围。
中间的传送带上就是切块儿的小食品成堆经过。
每人面前一台跟虎口钳似的夹口,拿一块抹个袋子用签子挑开塞进去,踩一下脚闸抽气封口。
效率很感人,每人每天只能做五百个,就很容易魔怔。
让卫东很怕他们要不是被竹签子戳了手,就是被抽气封口压了指头。
技术人员笑让主任想多了,我们这个设计是脚踩着才能压力,真要手夹了,不会松开脚吗?
让卫东心想你怕是不知道那么多车祸时候狂踩油门的司机。
可这就算是三班倒,一天也就能做四万多包指头大的小食品。
每袋儿净重大约二十克,也就是每天只能处理不到两千斤的烹制过食材。
可实际上隔壁屠宰场的下水产量是每天一万五千斤!
哪怕处理、烹饪、表面烘干以后还是有四五千斤。
这特么得三条线才够啊。
那就三个口味吧,总不能盐焗的和五香的混在一起做。
让卫东发现自己又有点闻到这味儿就想吐的感觉,身处其中反正很快失去了对这个口味的判断。
只剩下不停的算算算。
没有手机、电脑上随处可得的计算机,让卫东上回去粤州偶然看到过那种巴掌大的计算器,没注意就没买。
现在后悔死了。
经常算得稍不留神就错一位数,然后结论大相径庭。
只能反复算。
他之前不是给老领导表示过这玩意儿做出来,卖八分或者一毛一袋。
下酒的话,四五个就能滋好几杯了。
这么算下来,一斤就是七块多,其实也比腊肉贵不到哪里去。
还分零开袋即食。
唯独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,经过紫外线杀菌、抽真空包装、高温消毒以后,到底能存多久。
总不能现在做一批等到一年后确认没问题再卖吧?
纠结。
总之每回来食品厂,董雪莹看见让卫东想得头发都要掉了,尽是在做乘除法或者满脸闻不出肉味的纠结就笑得要命。
那几个西山厂过来的管理人员也是。
来之前还兴奋天天可以免费吃肉,结果闻了半个月就腻得不行。
更别说吃。
所以现在上班都是戴口罩甚至加鼻塞,口呼吸还好受点。
让卫东宽慰他们:“半年,半年后你们看谁不顺眼,就忽悠谁来这边上班,然后……希望今年把楼修起来,产线都安排进去,每层楼一个味道,没事儿上下多走走,可能就好受点。”
董雪莹正在跟着笑到胸疼。
李会计从即将拆掉的平房跑出来:“董经理,电话,说是省里面找过来的。”
这电话也是邮电局这一波顺着来买卫生巾,特批光速安装。
其实已经是层层传递的信息了。
冯主编联络韩国斌,再打电话到兵站招待所的办公室,又通知目前江州最高职务的工厂沈经理,她才知晓方位的联络到食品厂。
卫生巾进供销总社的事情,要让卫东去平京面谈。
层层转达的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偏差,反正主题是实际上82年平京造纸厂曾经从东瀛引进了条卫生巾产线,现在当然在吃灰。
而平京销售的大学生们已经把那支五四式手枪锁在保险柜,自己还是腰揣77式去坐飞机。
算是实测下情况,之前坐了两次飞机,以他当过保安的经验,既没看见哔哔的金属探测器,也没人搜身。
结果人家对他主动出示枪支和证件很理解,装包托运、人枪分离就行。
这还有什么用,下回不带了,只能听天由命吧。
老老实实的把手枪和枪套都拆下来,塞进沈翠月唯一携带的人造革挎包办了托运手续。
反而俩孩子还一再被测量身高。
毛儿最后被补了全价票,这孩子确实在同龄人里面都算高的。
也终于按捺不住装老成的样子,兴高采烈的拉着大哥的衣服无比亲近。
主要是怕丢下他们不要。
买机票都跟着。
让卫东在江州检查了一圈工作,呆了一天买到机票才出发,这也比一般乘火车快。
最后是卫生巾厂待命的司机送副厂长跟沈经理还有俩娃去机场的。
口罩妹前面还拼命抑制自己的兴奋,结果到了江州那颇为简陋的半军用机场,看见铁鸟在天上飞过的巨大轰鸣声,就有点脚发软,想回去了。
让卫东这没心没肺的还乐:“你不是挺想出去看世界吗?”
上一位同坐飞机的姑娘就没这反应。
沈翠月也不硬撑:“我们都在下半城码头,哪里看过这……而且以前长辈有坐飞机摔死的,就码头边那个机场你不知道吗,以前民国的飞机都从那走,摔过好几架。”
你是真不吉利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