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探

从金尤里予车上下来。

我刚坐进我的车。

便看到她拍着方向盘，“该死，男人都该死！”

我坐在我车里。

她坐在她车里。

虽然相隔不到十米。

但坐在不同的车里。

我不应该看到她。

可我就是看到她，阴狠的拍着方向盘，怒骂男人都该死。

这种看到，与眼睛看到不一样。

类似于我刚从她车上下来，猜测她的反应，设想出来的情形。

偏偏这种情形，像真的看到了一样。

感知上的偏差。

再一次让我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。

她骂着。

突然坐直了。

双手紧握着方向盘。

瞥向后视镜。

余光在她车里乱瞥着，“莉娜？”

“满满？”

她试探性的问了两句。

左手搓右手手背。

右手搓左手手背。

两只手来回反复的搓。

“他当着我的面撩女人，惦记外面的女尸，跟我没关系啊！”

“真不是我纵容他，是他精神有问题，能拿钉锤杀人……”

“等她给莉娜弄到了别墅，姐姐想办法送他下去陪你们？”

“好，我们就这么说定了！”

“等他弄到了别墅，姐姐就送他下去陪你们，给你们作伴！”

她惊恐的反复念叨着。

启动车子。

幻觉消失了。

我看不到她的情形了。

但我从路视镜看到她的车子。

启动。

逐渐开出了路视镜的范围。

“先下手为强锤死她？”

这个念头冒出来。

我掏出钉锤。

点火。

车开出去。

追上她。

开双闪，给她车别停。

我钉锤藏后腰，用羽绒服挡着。

走过去。

她放下了车窗疑惑的说：“老公！”

“我感觉你车里有不对劲，追上来看看。”

“我刚刚产生了一种车里有人，被注视的感觉……我怀疑是满满或者是莉娜。”

她放开门锁。

不安的示意我上车说。

我说：“大白天的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可我害怕……”她阴狠又惊慌的瞥了我一眼，“未知的恐惧会让我胡思乱想，我害怕我自己失控突然给你来一刀！”

“我也怕忍不住给你一钉锤。”

我转身走向自己的车。

叮。

手机响了。

她发来的消息，“你别个钉锤干什么？”

“开榴莲的。”

手机揣兜里。

我开车上超市。

买了豆腐。

就是平常大家吃的那种豆腐。

没什么特殊。

带着豆腐，下午两点五十几分。

赶到公墓。

在公墓买了元宝蜡烛香。

拧着东西，走在蜿蜒狭窄的水泥路上。

两边，一排排全是墓碑。

27区，7排，7号。

崭新墓碑。

贴着艾莉娜的照片。

刻着爱女，爱妻，艾莉娜之墓。

落款是父，母，夫。

供着的烟，红酒，都没开封。

苹果，香蕉，榴莲也还新鲜。

毕竟新坟，烟酒再好，水果再新鲜，也没保安会动。

我看了看提着的豆腐。

又看了看贡品。

看着照片说：“你要住别墅，我买不起啊！”

“我准备娶个女尸当老婆，它陪嫁两套房，一辆车！

“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？”

说完，我摆上蜡烛，供上豆腐。

点了一炷香。

蹲在墓碑前，烧起了纸。

纸一张一张往火盆里丢。

大冷天的，不知道是天气冷，还是坟地阴森。

我越烧。

越感觉不得劲。

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发生。

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？

心跳的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