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姨娘生病
林清桐当时还欠欠的问:“要是家中各房都没有男孩儿呢?”
陈玉壶当时瞥了他一眼,“那就招赘,招赘不行,你们林家就绝后呗!”
“天下总不至于就你一家姓林。”
林清桐当时也是笑的不行。
陈玉壶总是这么叨叨,导致这个话题在他们家并不严肃。
有男孩儿很好,没有天也塌不了。
……
林清浊他们的院子,住的远了些,得到消息的速度,没有郡主快。
但是崔氏还是立刻就站了起来,换衣服,要去看看。
林清浊坐在一旁看着,“急什么?母亲不是说,最好让有孕的不要去吗?”
崔氏一边忙活,一边答他的话,“上次母亲是怕我初次生产,没见过血腥,被冲撞了。”
“如今我已经是孩子的娘了,长嫂有事儿,我不亲自去看看,怎么能安心?”
林清浊知道她们的感情一向好,也不再多说。
崔氏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自己,临出门前,扶着门框的手一顿。
突然问了一句:“良人,我这胎要还是女儿……”
林清浊都没抬头,又在看公文,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句:“这样我们就有两个女儿了啊!”
说完林清浊才抬起头,夫妻俩对视,彼此的脸上皆有笑意。
崔氏和林清浊同时笑出声。
崔氏笑着摇了摇头,用帕子掩面。
一切尽在笑声中,多年的夫妻,还是有默契的。
……
陈玉壶眯着眼睛守着萧薿再次生产。
知道自己这次约定好的旅程肯定又泡汤了。
作为一个合格的婆婆,怎么能这个时候抛下家里去旅游呢。
那肯定是不能的。
陈玉壶依然还是老样子,家中有人生产,她就像个门神一样,一把椅子,一个人,坐在门口。
好在萧薿不是头一次生产了。
陈玉壶拉着莫忍和莫嗔,跟她们俩讲道理。
很快沙棠和迷毂也来了。
几个小姑娘,围着陈玉壶,跟朝阳学的随地大小蹲。
孩子多,给朝阳挤得没地方蹲着。
朝阳只好站到了陈玉壶的身后,无奈的看着娃娃们。
都是她带着玩大的,只能宠着了。
萧薿这胎生产的十分顺利,是个男孩儿。
得到消息的林骥,立马告假回府了。
陈玉壶身前身后,围着一堆女孩儿,就看着林骥抱着一个襁褓傻乐。
莫忍她们都抬头,看向了陈玉壶。
她们不小了,知道祖父为什么这么高兴,因为弟弟是个男孩儿。
陈玉壶也是很少见到林骥这么直白的高兴。
高兴的连请了三天假。
直到陈玉壶都看不下去了,把他骂了一顿,这才老老实实的去当值。
还特地嘱咐陈玉壶,“长孙的满月要大办。”
因为洗三陈玉壶根本没给办。
看不惯林骥这副德行,还有就是,她一直觉得,洗三对孩子不大好。
热闹都是给大人的。
既然要办满月,那就要提前办。
给亲朋好友送去帖子,远嫁的女儿们也会得到消息。
家中一片和睦。
陈玉壶把满月宴的事情交给了郡主和崔氏去办。
萧薿生子,家中的其他男人固然也开心,只是被林骥映衬的,不那么起眼而已。
还有有一个最开心的人,就是萧夫人了。
自从萧薿生子,她几乎就住在忠勇侯府上。
天天想着各种法子给萧薿进补。
陈玉壶感慨,她哪个闺女,她都没有这么上心过。
难道这就是亲妈和假妈的区别吗?
反正除了隅之,她的闺女也都嫁的远。
隅之过得好呢!她也不担心。
满月宴的帖子都发出去了。
皇帝也知道林家添丁的事情,因为林骥最近缠着他,给家中的长孙取名。
皇上原本不想管他,除了自己的长孙,其他的孙子,皇帝也没有亲自取名。
反而给林家的孩子取了名字,让几位皇子知道,多不好啊!
保不齐要一起跑过来,说他偏心。
皇帝烦都能烦死。
而且林骥的长孙,和太子的庶子前后出生,来求他赐名,皇帝都没答应。
皇帝不答应,现在皇帝已经快被林骥给烦死了。
而且林骥似乎跟皇上杠上了,孩子出生多日了,还没有取名,连个乳名都没取。
硬是等着皇帝答应。
最近皇帝看见林骥就咬牙,如果不是皇帝当久了,换做从前当将军的时候。
他早亲自抽他了。
现在如果抽了他,皇帝都怕那家伙挨完打之后,和他讲条件,让他给孩子取名字。
当然皇帝也没有真的生气。
这么多年下来,应该怎么拍龙屁,怎么掌握那个度,林骥心里清楚。
可能算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一点……乐趣。
陈玉壶冷眼看着,看林骥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名字给求回来。
萧薿生子之后,家中的氛围顿时一松。
连陈玉壶都能感受出来,家中的媳妇儿都放松下来了。
连郡主和崔氏都是。
陈玉壶笑的有点无奈,她说的再多,做的再多,到底还是她们被困在这个环境里。
尼姑庵的名声,到底给她们造成了一些困扰。
天气转凉了,胡姨娘端来了一盏甜汤。
温热的茶盏捧在手里,陈玉壶笑着看着自己来请安的孩子们。
也好,到底是他们被裹挟在这个环境里。
越上了年纪,陈玉壶就开始有意识的,把自我和他们割裂。
希望自己要死的时候,千万不要舍不得什么人。
这些天花姨娘突然开始咳嗽,陈玉壶放心不下,叫了许多大夫来给她看。
原本天天跟在老师屁股后面到处跑的林清洛,也终于回家了。
花姨娘怕自己过了病气给陈玉壶,怎么也不肯再像从前一样,日日待在她身边。
请柬已经发出去了。
隅之怀着孕,这胎的孕相实在是不好,所以家中出了这样大的喜事儿,她也没有亲自回来。
连陈玉壶也跟着她挂心。
但是廖府的重礼早就送过来了。
奇怪的是,往常家中有事,恨不得把方府都搬空的安之却没什么声响。
陈玉壶已经让人往宣府送了信去。
倒不是为了讨要东西,忠勇侯府还没有揭不开锅,需要出嫁的的女儿贴补家里。
单纯只是陈玉壶担心而已。
罕见的,这些天下来,林骥还是没有从皇帝那里求到名字,反而他人看着消瘦了许多。
原本忙于公务的孩子们,也开始经常的出现在她面前。
安之还是没有传信回来,陈玉壶总觉得哪不舒服。
好像哪里有一团她看不见的气,噎住了自己,这些年都不痛快。
花姨娘生病,换做从前,安之怎么可能不闻不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