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逆少女vs凉薄大佬3
流安睫毛微颤,她紧紧闭上眼。
她眼睛上的手离开,侍温臣松开她,向混混们走了两步。
他面无表情的挽了挽袖子,眼皮微垂着。
“来,一起上。”
流安听到后面拳拳到肉的声响,还有几个男生的惨叫声。
“珍惜吧,过了今晚,你们再也呼吸不了外面的空气了。”
侍温臣不紧不慢的脱下外套,擦了一下自己的手,扔到地上。
他转过身,看到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的流安,走过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。
“好了,”侍温臣稳步走在前面,“你也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地方,明天我们就离开了。”
流安趁着月色回了一下头,那群人倒在地上,头上都流出血,还有人的牙齿落在很远的地方。
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再站起来。
侍温臣冷声说:“以后碰到这种情况,乖孩子,你要自己动手。”
“我打不过,他们人多。”
“是吗?”侍温臣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她,“既然如此,那就借助工具。”
“什么?”
月光的余晖落在他漠然的神情中,他衬衫有些紊乱,似乎因为打架幅度太大而导致的。
侍温臣从后腰侧拔出来一把枪,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。
流安眸色诧异。
枪在侍温臣手指间转了个圈,枪口调转了方向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流安伸出手,他将枪平稳的放在她手心。
“里面只有一发子弹,”侍温臣掀起眼皮,“你可以朝着任何欺辱你的人开枪,但是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说着,他又转过身往前走。
“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开枪,”他的背影看起来理性又克制,“不过,就算失误了,我也有办法摆平。”
流安怔怔的看着手心里的东西,她第一次见,拿着有些无措。
生怕一不小心走火,不知道会把谁崩了。
“侍先生。”
流安小跑着挡在他面前,侍温臣静静看着她。
“你会保护我的对吧?”流安把枪又放到他面前,“我相信有您在,不会再有人欺辱我的。”
夜风清爽,有几片银杏叶落在地上。
侍温臣把枪又重新带在身上,轻笑一声。
“你倒是聪明,还想让我护你一辈子。”
侍温臣没再说什么,流安跟在他身后踩他的影子。
月悬于空,两人影子逐渐重合在一起。
见侍温臣回来,秘书赶紧下车给他打开车门。
“侍总。”
侍温臣坐进车里,流安也钻了进去。
两人之间还保持些距离。
秘书在前面开车,“侍总,用不用我找人把他们处理了?”
侍温臣闭上眼假寐,冷声说:“按规矩来,送进少管所,一辈子也别让他们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侍温臣忽然又说:“流安,记住了吗?”
流安看向他,“记住……什么?”
“有人欺负你一分,你就还他十分。”
话落,侍温臣又按了按眉心。
“算了,以后有什么跟我讲,这种事我做就行了。”
秘书在前面听的心惊,他很想把隔板打开,但又怕侍总骂他。
侍总一向话少且不管任何人,就连老夫人的事情,他也只是淡淡落下一句,“按规矩来。”
如今,侍总竟然为了一个小姑娘破了这么多的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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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安办了转学,跟着侍温臣出了国。
而坐在电视机前大口抽着烟的江文嘉换了一个电视台。
她调到上辈子自己上过的节目,按照时间来算,流安也该被电视台采访,说自己如何被抛弃,又如何被领走。
小景坐在江文嘉旁边,“江姐,你看这个节目干嘛?没什么意思。”
江文嘉自顾自的抽着烟,“她也会讲述着自己的悲惨经历吧?”
“谁啊?”
“流安。”
小景闻着二手烟,呛得直咳嗽。
“这不是流安啊,这是后来又被领走的那个姑娘。”
江文嘉抽烟的动作一顿,面目扭曲的看向他。
“后来?”
“是啊,你那时候还没放学,就前几天,有个女孩儿又被领走了。”
江文嘉眼前恍惚了一瞬。
“流安在几班?”
“她之前在三班,可昨晚她被学校的几个混混堵了,那个男人给她办了退学。听领导们说,他好像带流安去国外了。”
江文嘉心脏抽疼,她又吸了一口。
“啊,他没让她去电视台揭开伤疤,还因为她被欺负给她办了退学,还带她出国啊……”
江文嘉眼前蒙了一层雾。
上辈子她也被欺负了,她因为被领走,有一群混混们开她黄腔,在校门口堵她。
那时,她胆子小,又不敢告诉侍温臣,怕他觉得自己麻烦就把自己丢下。
她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他们欺负,甚至在他们玷污她时,她也不敢报警。
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。
万一侍温臣知道她不干净,把她重新扔回福利院怎么办?
更别提出国的事了。
她就连大学,也是在这个城市里,他从来不带她去任何地方。
江文嘉看向小景时,泪水糊了一脸。
小景吓了一跳,“江姐?”
“那群混混们怎么样了?”
“在少管所里受罚呢。”
江文嘉垂着头又往嘴里扔了几根烟,她发现仅仅这一点,已经不能满足她了。
她想要用大量的瘾来麻痹自己。
来让自己忘记那些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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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国后,侍温臣挑了一所最好的学校给流安读书。
秘书接了通电话,说:“侍总,老夫人问您怎么忽然出国了?”
流安正在吃早餐,听到这句话,她悄悄竖起耳朵。
侍温臣合上文件,“把电话拿过来。”
秘书赶紧把电话给他,侍温臣站起来放到耳边边走边说。
“送孩子来读书。”
后面的话,流安就听不清了。
她默默吃着早餐,坐上车前往学校了。
司机是侍温臣让人专门安排的,为了保护她的安全。
一路上也没人说话。
这里全是金发碧眼的帅哥,还有热情自信的美女。
流安刚到班上,就有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问她:“哦亲爱的,你什么时候过生日?要不要来我家办party?”
流安微笑着回应:“两天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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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侍温臣还在忙工作。
流安站在书房门口,感受到有人在看,侍温臣抬起了头。
“有事?”
流安走过去,试探着问:“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“我从来不记日子。”
流安“哦”了一声,“有同学约我去玩儿。”
“谁?白人还是黑人?”侍温臣蹙眉,“不安全的地方少去。”
流安不太高兴地说:“那你查一下吧,你说能去就去,不让去我就不去。”
侍温臣还没察觉出她话里是什么意思,就见流安气冲冲的跑开。
侍温臣以为孩子的叛逆期到了,毕竟她在福利院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叛逆的,现在生活安稳,又快成年了,想必是想在成年前叛逆一次。
不过,侍温臣按了按眉心,这也太快了。
刚带回来就叛逆?
这好养吗?
算了,再观察观察吧。
这一观察,侍温臣确定了,她果然是想在成年前叛逆成功。
比如:他说早餐喝一杯牛奶长身体,她故意把所有餐食吃完,就是不喝牛奶。
比如:他对管家说让菲佣擦拭那个古董瓶时小心一点,那个价值十个亿。
结果他打个电话的功夫,那个古董瓶就开始摇摇欲坠。
是的,没掉下来。
想必是孩子不敢。
侍温臣没办法,在她晚上回来时,让管家把古董瓶搬到桌子上。
流安背着小书包站在那儿有点懵。
她是看着侍温臣要出来才把古董挪了点位置的,又没摔坏。
这是要找她算账吗?
“胆子大点,”侍温臣站在她对面,对着她抬了抬下巴,“摔了。”
流安:“啊?”
“区区一个瓶子,想摔就摔了。”侍温臣嗓音低沉,“我说过,无论你做什么,不管你闯了多大的祸,有我在,我会为你买单。”
流安放下书包,手虚放在瓶子上。
侍温臣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,用力一带,价值十亿的古董瓶以极其清脆的声响碎裂在整个客厅。
很是悦耳。
“倘若别人问你理由,你就说,想做就做了。”侍温臣轻笑,“你可以当个坏孩子,完全不需要理由。”
流安感觉自己的观念受到了冲击,侍温臣说完,就上了楼。
流安怔怔的看着价值十亿的碎片,又看了眼从书包里漏出来的邀请函。
她回房间给那个朋友回了信息:[明天我会带着礼物去的。]
对面回的很快:[亲爱的,欢迎你的到来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