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 勤王(1 / 1)

160 勤王

女王一惊,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容锦瑟,然后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:“你想清楚了,当真要出使南流?”

容锦瑟抬起头,目光坚定:“女儿总不能一辈子都在母亲的护佑之下,如今南疆遭遇危机,这正是对女儿最好的试炼。若是连这等事情都处理不好,那女儿又如何能护佑得了我南疆子民?”

女王听着她这番话有些欣慰的样子,她摸了摸容锦瑟的头道:“你真的长大了,只不过此事关乎我们的南疆的未来,你真的有把握化解?”

容锦瑟握着女王的手,郑重的点了点头道:“母亲,女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,女儿亲自出使才能彰显对此事的重视。再者他们南流肯定不会为难女儿一个姑娘家,你说是不是?”

女王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,这件事除了阿凌依外,怕是也没有人能够解决。

她想了想,最终还是应下了她:“罢了,就依你所言,若是你能处理好此事,待你归来你便是我们的南疆的皇太女。”

容锦瑟心下一喜,复又跪在地上,朗朗的声音道:“女儿定不辱使命!”

她低着头有些激动,终于,她可以回南流去见她的尽哥哥了,她要回去把失去的一切全都夺回来!

三日后。

容锦瑟带着使臣队伍离开了南疆,女王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着自己的女儿远去。

南流,摄政王府。

君澜尽在任府修养了一段时间后便搬去了摄政王府,只不过当他看见摄政王府为了大婚而准备的装饰后,不由的愣了一下。

跟在他身后的君驰笑着打趣道:“这是你让下人布置的,你和容姑娘的婚期还没有定下,你就早早的令人布置好了王府,可见你是有多么迫不及待想娶容姑娘进门了。”

君澜尽对他说的这些没有一丝的印象,他看着眼前这艳丽的红色,只觉得有些刺眼,便对着迎出来的管家道:“把这些全都拆了。”

管家一愣,好似没有听清楚似得,然而君澜尽也不做多余的解释,留下这话就进了门。

君驰匆忙追上他道:“你真的要拆了?你不娶容姑娘了吗?”

君澜尽停下脚步,淡漠的眼神扫了君驰一眼问:“你想让我娶一个陌生人?”

君驰拧着眉道:“你是因为中了蛊才会忘了她,容姑娘本来就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来的南流,而她和你的婚事已经是人尽皆知。如果你突然撤了府上的布置,岂不是昭告天下这婚事要作罢?如此一来,你把容姑娘置于何地?她可是你心心念念爱到骨子里的姑娘,你就真的忍心让她难过?”

君澜尽没什么不忍心的,他冷冷的一个眼神扫了过去:“既是我喜欢的姑娘,又何须你来操心?还是说,你对她有什么企图?你若不想她被人耻笑,那你娶了便是,我还落得清静。”

他轻哼,漠然的转身走掉了,只听身后传来君驰有些愠怒的声音:“君澜尽,你可别后悔!”

*

容锦瑟带领使臣队伍在路上走了七天,终于到了盛京城境内,眼看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,她这颗心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。

算算时日,她和君澜尽分别已有三个多月了,上一次离别还是炎热的盛夏,如今却已是初秋。

容锦瑟掀开帘子望着雨后萧条的景色,心中一阵悲凉,也不知道他的尽哥哥是中了什么蛊?

她还没有见过姑姑和姑父生的那对双生子,还有她的弟弟容彻,还有她的那些亲人,他们能认出她吗?

一时间,容锦瑟千头万绪,正想着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,紧接着就停了下来。

她掀开帘子问着外面的人:“出了什么事?”

驾车的车夫回道:“三公主,这昨夜刚下过雨,咱们的马车陷阱了泥坑里。”

容锦瑟皱了皱眉,她正欲下车去查看,就见从另外一条岔路上驶来一辆马车,车后还跟着五六个护卫。

那马车行到跟前停了下来,就听马车里传来男人低低好听的声音:“怎么不走了?”

随行的侍卫道:“公子,前面有辆马车好像是陷在了泥坑里,挡了我们的路。”

“哦?”

容锦瑟不知道这人是谁,但瞧着他身边的侍卫好像都是高手,她吩咐了一声:“快把马车移开莫要挡了别人的路。”

话音方落,就听马车里那男人道:“翟展,去帮忙。”

“是。”

那个叫翟展的侍卫翻身下了马,然后检查了一下容锦瑟的马车,却见这马的车辖坏掉了。

他转身,对着马车里的男人道:“公子,这位姑娘的马车坏了,走不了。”

那男人皱了皱眉,看向马车里的容锦瑟问:“不知姑娘是去要哪里?若不介意,在下可载姑娘一程。”

容锦瑟本以为马车就是陷在了泥坑里,没想到竟然是坏了,她想了想,然后应了下来:“那就多谢公子了。”

容锦瑟下了车后,便上了那男人的马车。

她颔首,行了一礼道:“多谢公子。”

男人打量着她问:“我瞧姑娘这装扮,应该不是南流人吧?”

容锦瑟道:“我是南疆的三公主,此番是为出使南流而来,不知公子怎么称呼?”

男人似是有些意外,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,他便敛住了神情道:“原来是公主殿下,在下南流勤王,君修臣。”

容锦瑟不曾听过南流还有一位勤王殿下,她佯装好奇的问道:“你们南流的王爷很多吗?我只听过摄政王,他跟你是什么关系?”

君修臣一笑:“若按辈分来算的话,他应该叫我一声小舅舅。”

容锦瑟:“……”

她眨了眨眼睛,有些懵懂的样子:“小舅舅?这么说来的话,你和南流的皇帝陛下岂不是兄弟?”

君修臣点了点头:“他是我堂兄,不过长了我二十岁,我是先皇的遗腹子,生下来就体弱多病,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临安行宫修养,鲜少回京。”

“哦。”

容锦瑟对南流的事情不太清楚,只知道二十年前南流发生过内乱,后来是武王登上了这皇位,也就是如今的南流皇。

但听君修臣的意思,他是先皇的遗腹子。

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,在位的是君修臣的父亲?

不过看君修臣这样,似乎病的很重,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?

容锦瑟盯着他,好奇的问道:“不知你这是生了什么病?我也会些医术,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可好?”

君修臣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,他笑了笑然后将手伸了出来,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:“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。”

容锦瑟也不跟他客气,直接探上了他的脉搏,半响后她才蹙着眉道:“你这病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君修臣淡淡的声音道:“御医说我活不过二十岁,也幸亏我出身皇室有好药补品吊着,不然早就死了,不过我这身体越来越差,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时日了。”

容锦瑟却是不赞同他这话:“何必这么悲观呢?你都已经撑过了二十年,就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二十年。人生在世想着些美好的东西不好吗,干嘛要忧心还有多少时日呢?那些都是老天定的,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,珍惜每一天不是吗?”

君修臣愣了一下,他仔细回味着她的话,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他点了点头:“公主殿下说的极是,在下受教了。”

容锦瑟笑着道:“我叫阿凌依。”

君修臣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:“阿凌依。”

说着,他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你们南疆的姑娘,都是戴着面纱的吗?”

容锦瑟耸了耸肩:“当然不是,戴着面纱是为了出行方便而已,毕竟本公主的相貌可是倾国倾城,不想被人惦记。”

君修臣被她给逗笑了,然后忍不住掩唇咳了起来,容锦瑟匆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
君修臣接了茶杯喝了几口水才平复下气息,他摇了摇头道:“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般开朗的姑娘。”

容锦瑟问道:“听说你们南流的女子都很矜持?”

“是啊。”

君修臣叹息:“她们都恪守大家闺秀的礼仪规范,不免失去了自我,不像你这般率真可爱,就像是…天上的太阳。”

容锦瑟听着这话,恍惚中又想到了君澜尽来,这话君澜尽也说过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气敛住了心底的思绪道:“你不是鲜少回京吗?那你此番入京是?”

君修臣道:“求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