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露咽了咽口水,将在心中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一口气说了出来,只是毕竟有些心虚,一直不敢抬头。
好在夜色深,沈桉桉也没有发现什么。
她仔细的想了想春露的话,话没问题,细节倒也对的上。
“那东西呢?所以最后东西藏好了吗?有没有被那个死丫头发现?”
“没有,奴婢亲眼看见丫鬟什么东西都没找到,走了之后,奴婢才敢出来的。”
“呵……”
她当时本来想借口搜查沈翩枝的院子,结果没搜成。
不过只要东西埋好了,她不愁没有机会。
想到最近传的一些沸沸扬扬的流言,沈桉桉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光。
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完美的主意。
“我知道了,辛苦你了,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你们也都下去吧,我想休息了。”
沈桉桉想到自己的计划,忙于呼唤自己的系统,自然也没有发现春露的异常。
等春露踏出了月桂居,一阵冷风吹过,她才知道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等房间里只剩下沈桉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她快速到床上静坐,心里呼唤着系统。
【系统,系统你快出来,我有事情要问你。】
【检测到宿主召唤。】
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,反倒是让沈桉桉有了不少的安全感。
【我问你,有没有什么可以制造异象的东西?比如说我想让狂风骤雨,乌鸦成群的异象在特定的时间来。】
只听见咔嗒咔嗒的声音,沈桉桉也不着急,知道系统这是在找东西。
【异象卡,可以以某种特定的东西为媒介。当媒介出现,异象随之出现,十点好感度可置换。】
这才十点好感度!
沈桉桉惊喜道,“那么,异象卡是每天只能用一张吗?”
【否,在宿主拥有多张异象卡的情况下,一天最多可以使用两次。】
【好的天象也可以用异象卡吗?比如百鸟朝凤,或者天现祥云之类的。】
【可。】
沈桉桉睁开眼睛,她忍耐着得意,忍不住在房间笑出声来。
沈翩枝啊沈翩枝,我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斗。
难不成,人还能斗得过天?
只要将沈翩枝天煞孤星的名头坐实,能不能活着都难说。
不过沈桉桉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拥有的好感度,她都舍不得拿出来兑换。
起码,在认亲宴之前都不行,她要保证认亲宴的万无一失。
沈桉桉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,沈朝寅。
小伙子年轻气盛,最容易刷好感度了。
……
沈家难得的平静了几天,主要是谁都知道最近沈培之忙的焦头烂额,又在气头上,都不敢去触霉头。
因为书房的烧毁丢了许多东西,中书令上朝被皇上斥责了,还招得同僚的同情。
不过是同情还是嘲笑,这就要另说了。
又因为祠堂的烧毁,沈家的其他族亲都找上门来。
倒是不敢直接说沈培之的不是,但是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沈培之没有管好这个家。
重新修缮、怎么修缮,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,连带着沈南辰最近也很少着家。
沈翩枝也趁着这几天养好了伤。
与此同时,沈家要将沈桉桉记在李氏名下,正式收养为沈家二姑娘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出去。
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,办上一场喜气洋洋的认亲宴,冲冲沈家最近的晦气。
“你是说,最近沈桉桉天天往沈朝寅的院子里跑?”
“是啊。”
红鸢撇了撇嘴,“沈家上下都说,沈桉桉和沈朝寅更像是亲姐弟。那个感情热乎的哟,看的人牙酸。”
沈翩枝没说话。
沈朝寅这个人,没脑子,最好收买了。
而沈桉桉这个人呢,无利不起早。
单纯去院子里交流感情?
她不太信。
不过不重要,她目前,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“打听到了人才宴的动静了吗?”
人才宴,是名流很久以前推举出来的一个宴会。
宴会会邀请那些尚未考试便大有名气的人参加,或者颇有学识却无银钱支撑的寒门子弟。
目的则是为了更好的挑选出人才。
人才宴有了好多年的名头,被邀请者喜不自胜,而评判席的,多是朝中文官重臣,或者清流一派。
而沈培之身为中书令,自然在邀请行列。
“打听到了,中书令已经去了。而今年参加人才宴的人和往常一样,估摸着等结束的时候,可能都已经亥时左右了。”
沈翩枝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,却看的红鸢和青丹二人冷飕飕的。
“最近受伤,在床上也真是躺够了,总得给自己找个什么事情干。你们俩,去帮我准备点小玩意儿,咱们找点乐子解解闷去。”
当得知沈翩枝要的东西,青丹和红鸢面面相觑。
管这叫小玩意儿?
……
果真如预料一般,等所谓人才宴结束之后,已经亥时末。
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,只有更夫的声音响彻在街道。
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沈培之坐在轿子中,他用手撑着脑袋,闭眼休息。
最近沈家的事情太忙,忙到他甚至没有机会去查放火的人究竟是谁,以及怎么打开书房那个暗室。
人才宴他身为中书令,年年都去,不去的话又说不过去。
这段时间,给他累得够呛。
偏偏这人才宴来的这些人啊,一年不如一年。
他当年要是有这个机会,哪儿还需要寒窗苦读这么多年?
最后的那些话纯粹是沈培之自己在胡思乱想的。
想着想着,沈培之发现轿子好像停着没走了?
“怎么回事?”
他睁开眼睛,警惕的看着外面。
可没有人回答他,仿佛安静的好像天底下只有他这样一个活人。
四四方方的轿子,隔绝了外界,却也将未知的恐惧放到最大。
等了半晌,没有人回复,也没有人刺杀他,轿子也停着不动。
他终于忍不住,轻轻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角。
没有人,什么都没有,只有缥缈的雾气。
而抬着轿子的那几个人,已经晕倒在地上。
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恐慌。
他猛的掀开的帘子,出轿子的那一瞬间,一个口袋从天而降,将他套了起来。
“唔——”
沈培之刚开始挣扎,紧接着一根成年人手腕粗细的棍子一脑门儿给他敲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