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!
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沈翩枝,沈翩枝看着跪着的男人,眼底泛起了杀意。
不过须臾,又将眼中的杀意很好地压制下去了,让人琢磨不透。
楚子骞像是被气笑了一般,“放肆!你可知你指认的是何人?”
马兼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,有些局促不安,但是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,“我当然知道,那就是我的娘子。娘子,你说句话啊!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?你为什么要离开我?”
语气包含着痛苦,仿佛真的是被负心人抛弃的一样。
楚子骞赤红着眼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兼,又看着沈翩枝,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很大的冲击。
良久,他垂下眼睑,“我不信。来人,将这贱奴拉下去打死,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!”
马兼顿时惊慌了起来,“我不是奴才,我是良民,你不能杀我!”
楚子骞正要发怒,侯夫人立马喊住了他。
“骞儿,莫要失了分寸。”
楚子骞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似的,这才不说话。
他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沈翩枝,却发现沈翩枝一直在盯着他。
漆黑的瞳孔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,这眼神,像极了那重华寺里冰冷的佛像的目光。
庄严,慈悲,目空一切,像是什么都看的明明白白。
大热天的,他的背后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。
闻玉郡主冷哼道,“本郡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沈大姑娘被流放的那个庄子,似乎是叫引咎山。而引咎山,正好处于乌江镇。沈大姑娘,你说是也不是?”
闻玉郡主一想到刚刚竟然因为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,在明序的面前失去了形象,就觉得有些气恼。
沈翩枝却不慌忙,面对闻玉郡主的质疑,她反问道,“同个地方又怎么样?我户籍是在盛京,可巧郡主也是盛京人,我叫你一声干女儿你敢应吗?”
闻玉郡主没反应过来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顿时怒发冲天!
“沈翩枝!你居然敢侮辱我?我杀了你!”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沈翩枝这下在盛京中算是彻底的出了名了。
“郡主息怒。”
侯夫人扯起假笑,心中对沈翩枝那是咬牙切齿。
“翩枝不懂事,一会儿沈夫人自会携翩枝给您请罪。现下要紧的是处理眼前这档子事儿,您说对吧沈夫人?”
沈家姑娘惹出来的祸,没法让她一个侯府夫人去擦屁股。
突然被点名的沈夫人连忙说道,“是啊是啊。”
她指责道,“你这贱蹄子,怎么跟郡主说话的?”
秦夫人一旁听着,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。
“沈夫人,慎言。”
怎么会有母亲称呼自己女儿为贱蹄子的?秦夫人想不通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。
只是一个小小的宴会,出现的波折全都是针对她而来。
查案的敏锐让她觉得不对,哪哪儿都不对。
她正色道,“你说她是你娘子,你有何凭证?总不能你张口说什么就是什么吧?”
马兼激动道,“当然有!我知道她名字叫翩枝,字今安。还有,我此前说过,她是犯了事儿去的乌江。”
说的信息一一都对上了,原本坚定不信的众人此时心中的想法开始有了动摇。
秦夫人冷言,“你说的这些都不算。只要仔细打听,你说的这些信息,任何人都能答得上来。”
“那,那……”
“秦夫人,你这么帮着沈大姑娘说话,小心人家不领你的情。”
闻玉阴阳怪气地说道,她见不得有人维护沈翩枝。
秦夫人淡笑,“郡主说笑,我不是帮任何人。我只是针对事情客观陈述疑点,今天换做是任何人,我都会这么说,哪怕是郡主您。”
闻玉咬了咬牙,冷哼一声别过头去。
马兼像是无言以对了一样,他忽然指着沈翩枝大声说道,“对了,这件衣服,这件衣服是我用攒了好久的银子去买布料亲自请人做的。”
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沈翩枝的衣服上。
一袭淡紫色的衣服,并没有任何的突出和亮点,布料也很一般。
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,可沈翩枝眉如弯月,目若星辰,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淡定自若,更显得气质出尘。
含丹如花的樱桃唇点缀了亮色,很清冷端庄的长相,让人看了舒坦。
出众的容貌反而将衣服衬得出彩了些。
沈翩枝都没正眼看过马兼,听到马兼这么说,她回首看向了沈夫人。
“母亲,这衣服,可是您前两日派了府上的嬷嬷给我端过来的,您还记得吗?”
沈夫人皱着眉,不解地说道,“我何时给你送过衣服了?我当时问过你喜欢什么样式的,你说你自己有不用准备,因此这才没给你送。没想到,没想到……”
她捂着胸口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
那样子,似乎就是认定了沈翩枝已经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了。
红鸢看不下去,她愤怒的说道,“沈夫人,您怎么能这样?当时您命那个嬷嬷送来了五套衣服,让姑娘选。五套衣服四套丑,也就这套看得过去一些,怎么您现在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不认账?”
她和青丹在王府,领到的任务都是直接打打杀杀。
可以自从跟在沈翩枝的身边,红鸢和青丹这才切身的体会到后宅的可怕程度。
“哪里来的贱奴,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?沈夫人,像这样不识趣的丫鬟,要是换成我早就拉下去打死了。”
侯夫人冷冷地说道。
青丹切笑了一声,侯夫人凶恶道,“你笑什么?别以为你是沈府的人,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。”
“巧了,奴婢还真不是沈府的人。奴婢和红鸢都是姑娘的人,姑娘没命令,谁也不能打杀婢子。”
侯夫人被一个“丫鬟”当众驳了面子,气的胸口起起伏伏,握紧了拳头。
她看向沈夫人,“沈夫人,这两个丫鬟你是碰不得吗?”
李氏心里苦啊,她躲开了侯夫人的目光。
她想到丈夫的警告,不能将这二人是摄政王府的人这件事说出来。
“我还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件衣服是我送的!”
马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大声地说道?